“没错。”
“也就是说我需要在周三之前和我妈妈坦白我突然结婚的事情。”
“…”哈利干咳一下,“爱莫能助。”
他刚才瞟见夏洛特的样子,以为她看到瑞秋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倒忘了思考这方面的问题。
但他真的,帮不上什么忙。哈利突然也很想叹气了,他比夏洛特轻松不了多少。
赫敏,罗恩一家,还有卢娜纳威那些朋友。他也该好好想想该怎么和朋友们说这件事。
直接坦白?确实是个轻松直接的办法,但哈利已经能想象到赫敏和罗恩骂他蠢了。如果和他们说,自己和夏洛特其实是秘密交往呢?
电梯到站,他们两个心怀各异地踏出电梯厢房。
去往牢房需要先经过傲罗办公室,现在是午休时间,傲罗们都在外边吃饭,也有几个还坐在工位上埋头整理资料。
谁都没有注意到哈利身边跟着一个女孩往最深处走去。
走廊的尽头是一堵石墙,哈利用魔杖在不同的石块上敲击着,石门缓缓打开,带动些尘埃漂浮在空中。
两边的牢房里皆是凶狠危险的黑巫师和食死徒。他们被最强力的魔咒封锁在铁牢之后,夏洛特能看到他们脸上的空洞和苍白。
“审讯室那边人太多,所以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带你来这边和他见面。”哈利放慢脚步,“不过你放心,这些铁牢前有魔咒加持,犯人们看到的都是一堵墙,看不到我们。进去后,赫尔曼莫尔顿的脚镣手铐也都施加着魔咒,不会有危险。”
终于,他们停在了一间牢房面前。
赫尔曼看不到他们,夏洛特却很清楚地看到了他。
他还是那副令人心生恐怖的模样,只不过不再像之前干净整洁。头发打了一缕缕,油腻腻的,脸颊上和指缝里也尽是污脏。
像是听到声音,赫尔曼转头看向他们。夏洛特在哈利解除咒语后,一步一步踏近这个几乎差点毁掉她后半人生的叔叔。
“我知道你会来的。”赫尔曼瑟缩在墙角的阴影中,他低着头喃喃道。
夏洛特呼出口浊气,“我当然要来,为了我父亲。”
“哦,是的。”赫尔曼站起来,脚镣的锁链令他只能堪堪往前走三步。
不过夏洛特终于将他面容看得更加清楚了,她的叔叔,现在苍老又颓废。
“戈德弗雷德,我最爱的哥哥。”说完,他又好似被抽干力气般倒了下去,“他是家里人人称赞的长子,是优秀的下一任家主。可他后来是家族的异类,他是凤凰社的一员,他选择了桑妮·菲尔德一个哑炮。”
“多少年了?我不记得了,快有二十年了吧,他离开家已经快有二十年了。三年前,我和他在爱丁堡交过手。”
“你见过他!?他三年前出现过?”夏洛特瞪大眼睛。
“当然。纵使我戴着面具,他的巫师帽遮住半张脸。但我们都能清楚地感知到对方,因为…我们是兄弟啊。”
赫尔曼继续说,“他被我打伤了一条腿,也许是因为太痛吧。他居然没有发现我在跟踪他,我最后跟着他来到了一处位于伦敦的公寓。”
夏洛特记下了赫尔曼说得那个地址。
“他还活着吗?应该活着吧。”她有些落寞,最近这些亲人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出来。
赫尔曼的喉咙发出几声干笑,“或许吧。”
“你杀了他?还是你将这个地址泄露给了其他食死徒?”哈利听出了些不对劲,现在赫尔曼的精神状况不太好的。
审问时,他的话总是颠三倒四,唯独今天夏洛特过来,他看起来好了些。不仅如此,刚刚他说的话没有磕绊,语言逻辑都十分清晰。
那句或许,不像他又开始精神混乱,反倒像故弄玄虚。
赫尔曼的眼睛瞪成一个圆珠,眼白上的红血丝越发凸显,眼眶周围泛出盈盈泪光。
这是谁都始料不及的,那个男人,那个食死徒开始哭泣,为他的哥哥。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另一支食死徒小队在那附近看到了我,他们直接冲了上去,我拦不住。然后…”
赫尔曼站在高楼下边,看着其中一扇窗户有火光出现,剧烈的焰火使窗户玻璃炸开。
那几个食死徒满脸玩味地走出来对他说:“可以啊赫尔曼,你终于找到了你哥哥的栖身之地。不过你怎么没上去,你真应该看看你哥哥的死相哈哈哈哈!”
赫尔曼攥紧拳头,冷冽的眼光打在为首的食死徒身上,“到底是我哥哥,血脉相融我还是看不下去,不过…死了就好。”
“啧啧啧,这点你应该学学莱斯特兰奇那个疯子,她可不在乎这点。”
那块火光还在闪耀着,周围传来麻瓜的惊呼声,赫尔曼想上去看看,但最后只是被其他食死徒搂着肩膀走了。
死的好,一个家族余孽就不应该活着。赫尔曼想。
“哥哥…”赫尔曼躺在冰冷的石板地上,他就那么看着夏洛特,想要从他兄长留下的血脉中看到一些哥哥的影子。
是有的,赫尔曼从来没有想过伤害夏洛特,正是因为那张与哥哥七八分像的脸。
他对戈德弗里德的感情是混乱的,弗里德从小作为他追逐的目标,也是给予他关心和爱护的亲人。
从小到大,他踩着弗里德的成长轨迹长大,最后弗里德却选择了一条与家族完全相背而驰的路
哥哥做什么都是对的,这是家里的长辈告诉他的。可现在长辈们反对哥哥的所作所为了,那他还要选择追随哥哥们。
不,赫尔曼选择了和弗里德站在对立。这是一个他向家族证明他不差弗里德的最好时机,是一个能超越弗里德的最佳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