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林虞的目光逐渐清明,表情也逐渐僵硬。
……
为什么,他会和陆子青睡在一张床上,相距不到十厘米。
陆子青上半身裸着,雪白的胸肌袒露,懒洋洋地揉了揉眼睛,侧卧在床上,肩膀和锁骨上有十几个半月形咬痕。
咬痕看起来很新鲜,有几个已经结痂了,深红色的血痂印在雪白的皮肤上,看起来略显恐怖。
最显眼的是,陆子青左边嘴角也破了。
一个深红色的痂,就在上嘴唇。
林虞的眼睛盯着他身上和唇上的血痂:“你,你身上……”
陆子青低头看了一眼:“嗯,怎么了?”
林虞结结巴巴:“你身上的伤……”
“问得好,”陆子青道,“要不你问问你的牙,每天都吃什么了磨得这么利,昨晚差点没疼死我。”
说话间,有些牵动了嘴角的伤口。
他嘶了一声,揉了揉嘴角。
林虞:“……我咬的?”
陆子青:“咱来分析一下啊,你看昨晚家里就咱俩吧,不是你,难道是我自己咬的自己啊。”
林虞大脑宕机了:“可,可是……”
昨晚残存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袭来。
趴在桌上,边喝酒边掉眼泪,干完了一瓶又一瓶,红酒白酒混着喝,喝吐了抱着马桶继续一边哭一边吐。
因为短信迟迟得不到回复,又气又委屈,想砸东西泄愤,又舍不得毁坏财物,于是只能窝窝囊囊地摔空酒瓶。
后来是死死抱着人不放手,把怒气和委屈全部倾注到牙齿上,恨不得把眼前这个讨人厌的家伙的脖子咬断。
再后来,眼泪鼻涕一塌糊涂,边哭边……
林虞脑子里嗡的一下。
陆子青看着他:“想起来了?”
林虞不敢相信自己昨晚都做了些什么,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挪动自己的双腿。
“别动了,”陆子青道,“你今天应该是不太动得了了,请个假吧。”
事实上,不用陆子青的善意提醒,林虞也立刻感觉到了异样。
双腿和屁股像灌了铅一样,又酸又疼。
而且从触感上来看……他的腿,好像夹在陆子青的双腿之间。
肉贴着肉,毫无缝隙。
林虞慌忙后退:“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清晰地感觉到腿上的……黏腻。
陆子青笑起来。
他毫无预兆地翻身压上来,凑在他耳边道:“问我怎么没穿衣服……你怎么不摸摸,你的内裤和内衣都哪儿去了?”
林虞感觉脑袋里有一颗原子弹爆炸了。
身体被压着,动弹不得,避无可避。
“还有我这嘴上的伤口,还有这,这,这的咬痕,”陆子青舔了一下嘴角,“……可都是你的杰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