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起,總比她自己折騰更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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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安宜邁出的每一步,都透著小心。她將整個後背貼在了牆上,目光來回逡巡著,關注的重點,自然放在了那幾扇門上。一有不對,她就會以最快的度逃離這所大房子。
在北方大地那個生的小村莊蹲守了整整三個月後,她終於大概摸清楚了任司源的行動規律。最近幾天,將會是連著十多天暴雪後的難得晴天,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會出門採購。
正因如此,她才敢在今天,隻身闖入這棟宅子,看看是否有機可乘。
屋子裡實在太安靜了,安靜得讓她心底發虛。她總覺得屋子裡的氛圍很詭異,走出的每一步,都在放大她心底的不安。她還沒來得及將一樓的房間檢查完,就已經失去了繼續搜查的勇氣。
她看向距離自己不遠處的大門,終於決定要儘早離開。
就在這時,安宜的左手邊傳來了異響。一道門突然被用力推開,巨大的力道讓門板重重撞在了牆上,發出的響動嚇得她幾乎要從地上彈起來。
她確信一定是突然闖入的自己被發現了,來不及做太多思考,只略略一想,便推開右手邊最近的房門,一頭扎了進去。
據她所知,任司源是一個人生活,既然他是從左邊過來的,那麼右邊一定是安全區域。她可以鎖住房門拖延時間,再乘勢翻窗逃離。
進到屋中後,安宜呆在了原地。
這是一個被收拾得仔細又用心的房間,各種家具、擺設與裝飾在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就是整潔而。讓她驚奇的是,這房間,應該屬於一名女性。被褥的顏色與花紋、架子上的毛絨玩偶,以及衣櫃裡的長裙,都在揭示這一點。
可……任司源應該是一個人住著?
安宜心下一跳,突然覺得大事不妙,正想立刻翻窗逃跑,就聽到身後傳來了輕輕的咳嗽聲。
她順著聲音轉頭看去,就發現身後站著一名身形高挑修長的女性。
女性給人的感覺很年輕,應該才二十歲出頭。她比同齡女性大概要高上一個頭,身著一襲淺色長裙,齊腰長發披散在身後,渾身上下透著股清冷出塵的氣質。口罩遮住了她半張臉,但透過露在外面的眼睛,安宜能想像出她面上淡漠的表情。
對方的眼神極為銳利,當她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時,安宜只覺得心底一切所思所想都被看透了,寒意卷過全身,一時間她竟是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女性還沒正式開口說話,安宜已然打消了逃跑的念頭。唯一讓她感到慶幸的是,她今天是獨自一個人行動,沒有將其他幾位好朋友牽連進來。
偏在此時,她不該在場的朋友同時摔進了屋中。三人一個疊著一個,從□□聲來判斷,恐怕摔得不輕。女性剛好在幾秒鐘前往房間中走了幾步,才逃過一劫,沒被他們壓住。
安宜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被壓在最下方的呂承業一抬頭,眼前的女性讓他的腦子突然一片空白。他呆滯了半天,才輕聲呢喃道:「好漂亮啊……」
女性將注意力從安宜身上移開,低頭,看向被壓得齜牙咧嘴的他。她的表情沒多大變化,只是眼神變得更冷了一些。
「……你說的,應該是這條裙子?」
她詢問道,聲音較常人更為沙啞,與外表並不相符,卻具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她說話時音量很低,是剛好能讓人聽見的程度。
呂承業張了張嘴巴,舌頭卻好像打了個死結似的,讓他無法說出完整的話來。
幸好他的朋友幫了他的忙。
邵盼晴一邊將壓在呂承業身上的賀開哲拉起來,一邊做了回應:「是的!姐姐,你這身衣服實在太美了。」
這樣的誇獎並沒能完全改變女子的態度。安宜能感覺到,在她平靜無波的表面之下,正醞釀著一場怒火。
幾秒鐘後,年輕女性壓住情緒,再次開口問道:「誰許你們進來的?」
安宜忙不迭就想由自己一人來擔責:「是我!我一個人……」
剛說出半句話,邵盼晴就高聲做了打斷,硬是把她的聲音給壓了過去:「是我們!我看到那個……那個窗簾!對,就是那個窗簾,它在向我們招手,邀請我們進來看看。所以我們就……」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能看到一道奶油色的紗簾。遮光簾被束了起來,紗簾倒是蓋住了窗戶,不過紗簾遮物不遮光,正好能讓這難得大晴天的陽光落進屋中。
不巧的是,窗戶並沒有打開。房間裡既然沒有流動的風,紗簾又怎麼可能飄起來、向人招手?
安宜四人已經沒有功夫去想,為什麼這立在冰天雪地的房子能有一扇透亮且毫無破損痕跡的玻璃窗了,他們只想知道,自己隨口扯出的謊言,能不能應付得過去。
就在沉悶的空氣緊緊壓住他們的胸膛,讓他們覺得呼吸困難,懷疑自己會交代在這裡時,女性忽然發出了一聲輕笑。
朝著女性、低著頭的他們沒能看到,紗簾在他們身後一陣搖擺、仿若起舞的不科學場面。這是落照在同室友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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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落難者與房子(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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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挺有意思一小孩兒,要是你們無處可去,就留在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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