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有人比崔家的威逼利誘更好使?
他們找不出答案,只知道一切全完了,俞白宇被判了死刑,失去了唯一兒子的俞家父母感覺到,他們餘下的人生,也被判了死刑。
誰都沒想到的是,俞白宇在服刑前,竟然瘋了。
他不算是一個心性堅韌之人,每夜每夜地被同樣的夢境折磨,在窒息感中驚醒,能撐過半年,已經算是奇蹟。
好在,他是在案發後才瘋的。這並不影響判決生效,驗明正身後,他按照既定的時間點,走向了應得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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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趙已經走了,我說話算話。你們可以現在票出一個人,我送他離開,也可以再等上一等,等積滿四張票再一塊兒走。」
聽著落照的話,在場四人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
沒人表示想率先離開。
一根看不見的紐帶系在了四人中間。踏進這扇門前,他們只是點頭之交,等此事了卻離開後,他們將會晉升為生死好友。
落照畢竟是自己帶出來的,謝星淵感受到其他人投來視線所具有的份量,代表他們開口道:「我們一塊兒走。小姐,你可以交代第二個任務了。」
「好嘞~下面讓我們有請第二位受害者閃亮登場!」
伴隨著一陣過於絢爛奪目的燈光閃爍,二樓的平台處,開始有詭異的響動傳來。
那似乎是輪子磨過地面時,發出的「軲轆軲轆」的動靜。不過,此刻他們聽到的聲音要比平常更重、更悶,像是有什麼東西從人的心上軋了過去。
軲轆聲越來越近,終於,在二樓的樓梯口,一團黑影漸漸凝聚成了實體。
黑影俯身看著下面的四人,身體詭異地扭曲著。他說話時的聲音聽著也和小趙不一樣,極為暗啞。
「咳……光能暗一點不,落照妹子?再晃下去,我要維持不住外形了。」
花里胡哨的燈光迅熄滅,猛然墜入黑暗中的四人一下子什麼都看不清了。他們只聽到一陣哐當哐當的響動,夾雜著一聲奇怪的叫喊,卻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心情不免有些緊張。
幸好,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
一團不至於讓鬼魂感到恐懼與不安的藍綠色火光飄飄悠悠地來到樓梯邊緣,幫助四人看清楚了樓梯之下的慘狀。
鬼影倒在了地上。得虧他早已經死了,連人帶著輪椅摔下樓梯,也沒有受到半點傷害。不巧的是,輪椅將他整隻鬼都壓下了下頭,他掙扎了半天,也沒能救起自己。
祁歸月眨了眨眼睛,問:「需要幫忙嗎?」
鬼影徒勞地彈了兩下,隨後做出妥協:「需要,謝謝你。」
祁歸月上前幾步,將輪椅移開。正想將鬼影扶上去時,口中發出一聲驚呼。其他人順著聲音看過去,齊齊被嚇了一跳。
黑影的身體並不完整。他大腿根部以下的地方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他們只依稀看出他腿部並不整齊的斷面,截斷處還拖著一團爛肉般的東西,不斷地向外滲出黑色液體。
在場之人皺了皺眉,總感覺空氣中都彌散開一股混合著腐臭的血腥味,熏得人頭昏腦脹、噁心想吐。
祁歸月是最快找回原本狀態的人。
她的表情在半分鐘內就恢復了正常,仍舊按照原本的想法,抱起黑影,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在了輪椅上。
等到黑影端端正正地坐好,落照才補上了一小段介紹。
「第二位嘉賓,小錢同學。他也是個倒霉蛋,不過他應該是自殺。」
鄭綺楠眨了眨眼睛:「自殺……也會有這麼強烈的怨氣,以至於在這裡徘徊不去?」
「唉。」落照重重地嘆了口氣:「他呢,走投無路,抱著死後化作鬼也要纏著對方的想法,毅然決然地走向自殺。可惜,他死後確實是變成了鬼魂,卻被困在這間宅子出不去,只能迫害下無辜路人維持形體,在想像中報仇雪恨,又慘——又欠教育。」
小錢瑟縮了一下,沒敢說話。
晁航又是第一個想起了主線任務,便開始詢問小錢,在他的記憶中,曾經發生過什麼。
與小趙不同,小錢對於過去的事情印象深刻。據他自己解釋,他實在不想忘記曾經經歷過的事,於是就在沒事可做的時候,一遍又一遍回顧、梳理那殘缺的記憶,直到將其牢牢固定在腦海中。
小錢活著的時候,是個好心人。要是被他看到有誰遇上了危險,他總是第一個衝上去救人。
這份好心帶來的意外,讓他失去了雙腿。他為了救下一個失魂落魄、沒注意到路況的年輕女性,被卷進了車輪底下。
雖然身體變成了這個樣子,他救下的,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所以小錢並沒有為此感到後悔。
唯一的問題是,他失去了勞動能力,原本靠體力賺錢的工作也無法繼續進行下去,他喪失了生活來源和大半的活動能力。
車禍的主要責任在那位女性身上,司機盡力做了賠償,但在經濟上同樣面臨窘況的他實在拿不出太多的錢。賠償基本用在了治療上,後續還需要一大筆花銷,小錢一時間不知道後半輩子該如何是好。
在這樣的情況下,小錢想到了被她救下的年輕女性。如果他沒有出手,對方恐怕連性命都保不住。他想著,讓對方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提供一些幫助,應該並不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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