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香莲刚起床,白太太领着韩母来到门前,韩母见了香莲就骂:“我早就说你是害人的夜叉精,把我儿子弄哪里去了?”说着扑上来要扯香莲。
香莲往后退一步道:“你不要过来,别看我挺着肚子,打你十个八个还是不成问题。”
韩母愣一下,她知道香莲的厉害,慌忙止住脚步,忽然看见香莲真的挺着肚子,吃惊道:“你怀的是谁的孩子?”
香莲说:“跟你没有关系。”
“是不是家松的孩子?”韩母急切地问道。
白太太上前拉住她说:“她跟家松在我家拜的堂,不是家松的还能有别人的吗?”
韩母又惊又喜:“好,我看你怀孕的份上不跟你计较,赶紧让家松出来。”
“他跟人打牌欠下两万多块钱敢回来吗?”
“他怎么会跟人打牌的,是不是你教的?”
“我整天忙得要死,谁有工夫教他?况且我又不会打牌,怎么教他?他天天出去我哪里看得住啊?”
一连几句连珠炮式的发问,给韩母整得没了脾气:“我就问一下,看你厉害的?”
香莲也缓和下来,停了片刻又问:“你怎么知道家松欠账的事?”
“昨天一帮子人去我家又吵又闹,若不是我们庄上人多,他们连房子都敢拆了。”又出口硬气说,“这就是找你这样的女人下场。”
香莲很担心,忙问:“他们以后还会不会再去啊?”
“他就是再去谁有那么多钱给他啊?”
香莲看韩母没有惧怕的样子也放下心来。
“娘,到屋里坐吧。”
韩母愤怒道:“不要叫我娘,别脏了我。”转身走了。
韩母刚走,马革毕带着人过来,冲进屋里要砸东西,看看实在没有什么可砸的只得作罢,跟香莲说:“韩家松到底去哪里了?”
香莲说:“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他去督军府了,刘副官上次跟他说过,有困难可以去督军府找他,这都几天了,早该到了。”
马革业气得猛一个耳光扇在她脸上:“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我今晚上要你命,你活不到明天早上。”
香莲哼了一下说:“随你便吧,我这条贱命活着还不如死了好。”
马革业愤怒道:“那好,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说着,伸手要掐香莲的脖子。
旁边一个瘦子说:“六哥,再让她活几天,咱现在还是要钱为主。”
马革业猛地将香莲推倒在地:“好吧,听我弟弟的,再让你多活几天。”
说完几个人又走了。
几天之后过年,雪下得有半人深,天气异常寒冷,空气就像冻住了一样,死气沉沉,如果不是偶尔传来鞭炮声,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
香莲起早要做饭,锅碗瓢盆全冻一块儿了,缸里的水也结成了冰,饭不能做了,只好又躺床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