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空旷寂寥的大帝禁区里只剩下了师兄妹四人,和自己的那几个同门相比,顾白水的确是稍稍逊色几分。
……
好吧,其实摸着良心说,他和那几个变态家伙相比差得很远很远。
不过在师兄妹四人里,师傅的确是最亲近顾白水,这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自己长得算是眉清目秀,但二师兄长的跟个妖怪一样妖颜惑众,小师妹更是像是从仙宫里落入凡尘的仙女一样出尘冷清。
所以在容貌上顾白水自认只比大师兄有那么一点点的优势。
“不过师傅把这块铜镜偷偷送给我是什么意思?让我暗中观察大帝禁区里的禁制和风景?还是说让我监视两个……师兄?”
顾白水从自己的胸口里掏出了一块模模糊糊的古朴铜镜,迎着朦胧的月光,铜镜里的景色在不断的交替变化着。
这块样貌古朴,背面还沾染着铜绿的古镜,是自己的师傅三十多年来送给顾白水的唯一法器。
没有具体的等阶,也没有什么恐怖的杀伤力。
这块铜镜唯一的作用就是能在无声无息中监视整个大帝禁区所有的地方。
顾白水只要心神一动,便能忽视大帝禁区里所有的恐怖禁制,所有的地方在他的眼里都如同透明一样。
不管是两位师兄还是小师妹,只要没有进入某一座帝墓内,顾白水都可以用铜镜偷窥他们在做什么,而且没有人能察觉。
很强大,但也很诡异。
手里摩挲着古朴的铜镜背面,顾白水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模糊不清。
面前的小路通往顾白水的洞府。
老树摇摇晃晃,树影婆娑斑斓,今夜的夜风不知道为什么也有些冰凉瘆人,就像是有一只冰凉的手不停的抚摸自己的脖颈一样。
林荫小路上,顾白水有些恼火的摇了摇头,试图甩掉自己脑海里的不详和奇怪的感觉。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干净清秀的少年突然身体一顿,看着手里的那面铜镜沉默不语了起来。
他心里突然涌现出一个奇怪诡异但总是挥之不去的想法:
自己用这面铜镜可以窥视大帝禁区的所有地方,但直到现在为止,自己好像还没有用铜镜看过……自己所处的地方。
自己窥视自己,铜镜映射铜镜,这听起来倒的确是挺有趣。
一根手指轻轻的扫过模糊的镜面,铜镜里的景色也随之开始扭曲变换了起来。
先是一条空旷阴森的林间小路,随后一个消瘦的少年身影也出现在了小路的尽头。
那是顾白水,镜子里的顾白水。
一切的一切都如往常一样,不过不知道我们是,顾白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背影,有些莫名的别扭和奇怪。
总觉得……好像多出来了点什么。
可多出来了什么呢?
顾白水紧皱眉头,目光渐渐的凝固在了镜中少年的脚下,然后……他的头皮顿时麻一样炸了开来。
月色皎洁,镜中少年的脚下却还有另一个毛茸茸的恐怖影子,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身后。
悄无声息,恍若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