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以為自己躲過一劫的江玉珣立刻被嚇得咳了起來:「咳咳咳……你怎麼還記得?」
說著便接過水囊,一口氣喝掉大半溫水。
應長川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愛卿說過的話,孤什麼時候忘記過?」語畢他忽然將視線落在了江玉珣手中的米糕上,並微微挑眉問,「愛卿這一次怎麼不邀孤品嘗了?」
剛蒸出來尚且柔軟的米糕上,有一道小小的咬痕。
好似缺了一瓣的月亮,白玉瑩瑩格外可愛。
夜風吹得燈籠輕搖,生出「沙沙」聲響。
江玉珣身上的影子也跟著一道晃了起來。
他忽然抬起了頭。
這一回江玉珣並沒有像上次那般用手掰一塊遞給應長川。
而是微微抬臂,直接把缺了一角的米糕遞了上去。
燈火還在晃著。
應長川笑了一下,直接與江玉珣一道咬在了同一個地方。
桂花的香在瞬間味溢滿唇齒。
他低頭看到,身著晴藍色錦衣的江玉珣正期待地眨著眼睛看向自己。
昭都長街上的煙火與明燈,全部落在了他的眼底。
目光相對的那一瞬,江玉珣輕輕地笑了一下,並看著應長川那雙不再冰冷的菸灰色眼眸問:「怎麼樣,甜嗎?」
幾年前江玉珣也曾在怡河旁的馬車上問應長川同樣的問題。
彼時天子並沒有給出答案。
長街上的燈火還在搖晃。
應長川抬起手捏了捏江玉珣被凍得發紅的耳垂,低頭將唇落在了他的耳邊。
他無比認真地壓低了聲音,給出了那個本應在四年前說出的答案:「甜。」
※
今晚的昭都格外熱鬧。
幾乎所有商鋪都開著門,且排著長隊。
除了自南地來的特產風物以外,最受歡迎的還是售賣烈酒的店鋪。
邢治的生意越做越大。
除了較為高端的酒樓以外,他還在昭都開了幾間售酒的鋪子。
這些鋪子面積不大,裡面沒有桌案供堂食。
只有一個門臉,與三兩店家在這裡為買家打酒。
這種鋪子裡售賣的烈酒,大多是當年釀出還未經過陳釀。
味道雖然不比酒樓中的好,但是一口下肚便能使渾身發熱,是百姓在冬日裡難得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