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怜一急,“公子怎会是为难我。”
姒昭对她露出温温笑容,不越界,安心温和。
接着,明怜见天色太晚,怕继续打扰他,占用他的时间,就尊敬地退下了。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翻了会儿桌案上的棋道书籍,才稳住了心神。
今晚一切,只当是她偷来的,能与他说说话,为他磨墨……已经是她之前不能想象的。
天空泛起鱼肚白,明怜才有困意,简单地休憩了一会儿。
只是,她还不知道,到底如何报答自己从公子姒昭那里承受的恩情。
晨光熹微。
血腥味在雅间中蔓延。
公子姒昭肩背负伤,他眸色阴冷,手中剑刺入袭来的刺客身上,平静地看着刺客挣扎却徒劳,血流淌,一点点失去性命,姒昭嘴角温温笑,见刺客毫无生机,才拔出剑,血溅桌案。
“公子!公子!您没事吧!”过了一会儿,庆谷慌里慌张带着卫士赶来。
他们被其余刺客阻拦。
染满血的肮脏宝剑被姒昭丢在一边,他坐在主座,正用帕子不紧不慢擦拭手指,有点慵然,不觉得一条死命有什么骇人的,漠然无视,对自己身上的伤也没怎么在意。
“把刺客们处理妥当。”
公子姒昭温润,容色清逸,善解人意道,“驿馆还要营生,尽量不要造成打扰。”
“是。”卫士们领命。
其余卫士退下行动,庆谷留下来,他神情愤愤,“公子,这刺客想来是太子的手笔。”
“我大潇有这太子、当真是、不可理喻!”庆谷实在是生气。
原因很简单,椽县县令、长史被公子处置,太子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被公子拿到了证据,太子就起了杀心。
可同是天子子嗣,太子昏庸,公子姒昭温润良善且有手段。
为大潇王朝考虑,庆谷不希望见到公子姒昭出事,才华之人怎能被昏庸杀死。
姒昭温温道,“看来,回都城迫在眉睫。”
“是啊,公子,咱们赶紧回去,要不然都不知道太子在天子面前怎么胡说八道。”
“嗯,你说的对。”姒昭有点心不在焉,“我们先去一趟名士卜洪那里。”
“是,这就回都……”庆谷一愣,回过神,很是不解地挠挠头,“公子,去卜洪那老头那里做甚?昨儿不是见过了么?那老头儿有东西没告诉公子么?”
姒昭温温笑了笑,没解释。
明怜睡到晌午,她起身后找了一件厚实点的外衣披着,她想,自己要好好照顾身体,尽量从小事情上不造成麻烦。
明怜没在屋里一直待,公子姒昭派人来喊她,她心尖颤了颤,裹紧肩膀上的厚实外衣前去见公子姒昭。
晌午的阳光足,明怜看到公子姒昭站在驿馆门口,旁边高大车马华贵,他的身形漠然,气场一点也没被高车驷马压下去,身旁的东西天然就是为他臣服的。
公子姒昭穿了文雅的宽袖衣衫,明怜有点意外,但觉得很衬他,博古带系在他身上,他身姿如仙人,肌骨如玉。
可能因为他神情有点淡漠,所以气质寒冽如冰。
明怜走近,“公子。”
她迟疑了一下,好像闻到了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