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存澜猫腰进来,面露难色:“祁总,这儿有您的快递。”
“放那儿。”左不过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犹豫,期期艾艾地开口:“祁总我觉得您还是亲自拆开看一下吧,是…是温小姐。”
祁鹤抬起头:“温小姐?温岁?”
“是。”
男人表情疑惑:“拿过来。”
他划开包装,里面是类似文件的东西,他取出来,平摊在桌面。
霎时间,整个办公室静得瘆人。
张存澜不敢看,他哪敢看,他汗毛都竖起来,整间的温度一下子降至冰点,饶是自己感官不敏锐,也能注意到。
祁鹤坐在那里,敛眸盯着文件上的字,一句话不说。
什么东西啊,张存澜好奇心爆表,扭扭捏捏地垂着头,斜眼看。
“我艹!!”他没忍住直接喊出来,“离婚协议书!?”
声音震天响,他跟在祁鹤身边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他那样的眼神。
森凉,薄怒,甚至有点挫伤。
总之夹糅的情绪很多,冷漠地盯着他。
张存澜啪地捂嘴。
祁鹤又低下头看,只是他根本没有将目光停留在协议标题或内容上,而是看着最后的落款签名。
温岁。
他看了好久好久,才问张存澜什么时候送来的。
“今天早上。”
张存澜打量着祁鹤的神态,其实,他以为自个儿老板看到协议书应该会高兴,如释重负吧。
没有,他就只是盯着看,要把签名的那两个字看穿了,看出洞了。
“去叫车,”他吩咐,“回樨园。”
好嘞!张存澜马不停蹄地去办。
门沉沉落下,祁鹤才从那叠文件后缓慢抽出一张纸。
流产知情同意书。
他闭了闭眼,捏着纸张的手竟然开始抖。
抖得太厉害了,男人猛地放下纸,拍在案板上。
怎么可能。
完全没有任何征兆,怎么可能。他私以为这大概是她赌气的手段,吓唬他的吧。
难道因为自己让她送伞吗。
于是,他火速回到樨园。
豪宅空空如也。
她的东西都还在,祁鹤从地下室寻到顶楼。
她不在。
他气急了,给她打电话,她竟然接了。
“温岁,你人在哪儿。”他气急败坏地咬牙,“什么离婚协议书,还有流产,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对方声线沉冷,“离婚吧祁鹤。”
男人焦躁地踱步:“不行,我不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