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另一只锁的主人是谁,没有人知道,因为是他在英国求的。
那些跟祁鹤一起玩过的公子哥不知道,缪弈不知道,祁父祁老爷子不知道。
但张存澜知道,颜明萤也猜到。
可是温岁就像人间蒸发,杳无音讯。
一天一天地过去,希望越来越渺茫。
睿州的工程项目开始投入建设,那晚江随在参加应酬,听到几位副总的谈话。
慈城要变天了。
“要我说小祁总也真是倒霉,碰着了车祸。人现在还没醒,悬喽。”
“他们祁家就一个儿子,一个继承人,小祁总手握两家顶级公司,年轻有为,可惜啊天妒英才。”
“什么都不顶用,你说沉睡的公主还能有王子一个吻唤醒呢,小祁总能有谁?再醒不过来恐怕一辈子都不会醒了。”
“………”
江随回来时,温岁发现他有些心不在焉。
他总是在想事情,叫他也迟钝许久地才回应。
温颂眠睡醒在婴儿床玩,她站不起来,就躺着咿呀咿呀地晃手晃腿。
江随靠在婴儿床边盯着她看,突然说眠眠和祁鹤长得挺像的。
“你不是第一个说的。”温岁泡好奶粉,有些意外他怎么会如此突兀地提及。
江随伸出手,小婴儿朝着他咧开嘴笑,小拇指跌跌撞撞地勾上男人的小指。
“出什么事了吗?”温岁望着失神的他,问。
这回,江随沉默很久。
温岁抱起孩子,目光温和地落在他脸上,“我听说慈城出了车祸,被撞的那辆车价值不菲,里面的伤者应该非富即贵。”
江随看着她,看着孩子。
“我不知道。”他回答得很快,敛下眼皮,“听说三名伤者都脱离危险了,挺好的…我,我大概是最近太累了,精神不集中,去睡一觉就好了。”
温岁没有说话。
月光下,帘帐影子摇曳。
“好,早点休息,别累坏了。”
江随点头。
温岁送他出门,回来她给保姆打了个电话,嘱托她未来两天照顾颂眠。
“太太,您要去哪儿?”
“去谈合作。”温岁罕见地撒了谎,“不用告诉江随。”
“好的。”
慈城的寒风依旧刺骨,土壤夹杂着湿润。
久未放晴,夜晚的街道行人稀少,幽静落寞。
张存澜好得差不多了,今晚他守在祁鹤的病床前。
他从icu转进了医院的高级病房,单人一间,允许探视陪床。
张存澜就坐在旁边,一个人削苹果,他削的好,苹果皮连着长长一条都不会断。
可祁鹤的人生……不像这条苹果皮。
他想着想着,就有点要流眼泪。
“祁总,你快点醒过来啊,你话才说到一半,说要给我放假,后面呢。”他这个助理惨兮兮地抹眼泪,“虽说我有自知之明,我肯定不会是你的执念吧,但好歹我跟你那么多年,咱们早就心连心了,我也是有这机会能叫醒您的吧。”
“您努努力您睁开眼睛看看我,我说您好不容易改正得有点人样了…当然不是说您以前不是人,我没这胆…总之,您再不醒您就……”
张存澜不忍心继续说,吸了吸鼻涕:“祁总,我知道您一定想见温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