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头,似是陷入久远的回忆,突然扯嘴笑了笑:“到最后,还是个小少爷拉我起来的。”
李云佟看向她。
“长得帅。”温岁释然地喟叹,“可惜挺混蛋。”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在迄今为止的人生中见过的第一次雪和唯一一次雪。所以我说嘛缘分兜兜转转是莫比乌斯环,从雪开始就要从雪结束,早就注定。”
李云佟听不太懂,但大概意思可能是温岁决定斩断某条缘分,友情还是爱情?
郁薇的婚礼上褚遥说没有女生会拒绝婚纱和钻戒,温岁附和地轻声说自己也不会拒绝。
恐怕连祁鹤本人都不会知道,温岁知道他会听见。
在他和褚遥前后脚离开芝娅品牌店后,温岁在公司看见了七位数金额的定制六爪型钻戒订购单,落款的签名洋洋洒洒,一撇一捺锋芒毕现。
江随拿着那张单子,视线越过人群沉沉地落在温岁身上。
跨年夜约会的电话如期而至,温岁其实早就预料到他会做什么。
如果他说的要复合不是假话,他说的有她的未来不是诳语,他说不可以和他断,他会难过是真的。
如果他真的对她产生了迟来的爱。
就此粉碎吧,不重要了。
温岁要的东西已经得到,颜明萤转来的钱够她拿去毫无压力地抚养孩子一辈子。
她玩够了,从此,不想再看见他了。
回忆里的雪停,温岁起身去睡觉,她将撕完的日历扔进垃圾桶,犹如将过去一年的失望和苦痛也一并丢弃,她如释重负。
“未来的三天内如果有个男人来找我,你就把我房间右手边第三个抽屉里的东西拿给他。”
“告诉他,这次,他不会有可能找到我了。”
——
teton分公司,上午九点。
年末的最后一天,老板罕见地给全公司放假。
张存澜可高兴,自己原本还担心晚上加班没法跟老婆去约会呢,出于保险他小心翼翼地问祁鹤:“祁总,今晚真没加班?”
在得到确定的回复后,他努力抑制住狂笑,嘴角疯狂抽动:“谢谢…谢谢祁总!”
不过今天都没有会议要开,自家老板倒规规矩矩地穿起西装,拾掇得比出席资本峰会还要隆重,最重要的是,他今天心情好。
张存澜跟人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最会见风使舵、察言观色,这几个月老板忙着签约谈合作,还有和温小姐……的那些事,总显得疲惫。
除了今天,是久违的容光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