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在柏油马路上,昨晚又折腾到很晚,路桑睁了睁惺忪的睡眼,看着窗外的风景不断掠过。
一缕缕晨曦穿叶而过,暖融融金灿灿的,万物都充满了新生的希望。
蓦地,纤腰被长臂揽住,男人把她拽进怀里。
路桑靠着他,声音懒懒的:“我们去哪呀。”
“带你去爷爷家。”
“啊?”路桑瞌睡都没了,她只画了个淡妆,什么都没准备,“你怎么不提前给我说。”
他轻挑眉:“说了的,床上。”
路桑眨巴了眼,所有嗔怪的话都卡在喉咙,白嫩的脸颊浮起红云。
印象中全是些涎皮赖脸的浑话,那种雌伏雄起的场面,哪可能还记得住别的东西。
浮浮沉沉,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宝贝,放轻松,只是陪爷爷吃个饭。”沈辞的掌心贴着她的腰,给她轻揉着。
路桑靠着他又睡了会儿。
再次睁眼时,已经快到了。
距离上次来这个地方已时隔五年之久。
那群门卫又换了一批,绿植也更茂密葱茏了,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
沈辞牵着路桑走进去。
国槐树下,有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在看蚂蚁搬家,路桑觉得他有点眼熟,视线停顿了会儿。
沈辞像是知道她的疑惑,淡淡道:“还记得他吗?他叫沈希。”
沈临舟入狱后,树倒猢狲散,他养的小老婆张菀卷了一部分钱财,连亲儿子都不要,就出国逃难去了。
大人虽然有错,但孩子是无辜的。
况且,到底也是沈家的血脉,沈老爷子便把沈希接到老宅来。
沈希察觉这边的动静,偏过头来,看到沈辞的身影,他俊秀的脸上绽放开笑容,哒哒哒跑过来,“哥!你怎么来了!哥!”
他开心得像只小狗,想去抓沈辞的手,被男人冷漠地拒绝了,“别用你那摸过泥巴的手碰我衣服。”
沈辞跟以前一样拽酷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但当沈希巴巴地捏着他西装袖子的时候,他还是没有推开。
“哥,我手是干净的,不信你看。”他展开双手,然后才敢小心翼翼地去抓沈辞的手臂,雀跃又欢喜。
虽然已经十岁了,但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兄控。
路桑看着这一幕,没忍住笑出声。
“哥哥,你旁边的姐姐好漂亮呀,是你的女朋友吗?”沈希问。
沈辞散漫地挑了下眉,拖着嗓音嗯了声:“你以前也见过的。”
当时他才五岁,沈希自然是记不得的。
不远处传来声音:“希希,风筝修好了。”
沈老爷子撑着拐杖出来,另一只手还捏着一个金鱼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