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痛楚,你的眼泪流得更多,喉咙仿佛有一块堵物,令你哭腔破碎,难成音。
“嘶哈……我爱你……好爱……”
“……呜,呜呜……”
随着他愈加粗重的喘息,滚烫的精液在你体内深处射出,宛如灼烧爆裂的火花,令你麻木的身躯不由地颤抖起来。
他搂抱着你,头枕于你的肩膊,口中还在念着明静的名字。
有一刻,你是像死人一般,就这么静默地让他抱着,而一颗心早已悲怆得麻木。
你起身,缓缓挪动脚步,进到浴室。镜中,你看着自己原本薄滑白亮的皮肤,全是他赐予的爱痕,青青紫紫,爬在背上,布满胸口。下体又红又肿,糊着不知是他还是你的粘腻体液。
似乎有一股浅寒的凉气,又浸到心间。
“……好冷。”你情不自禁地抱住自己,双肩颤动,泣不成声。
从那以后,你很少再让他碰你,你不想做别人的影子,也不愿做他的泄欲人偶。但是,尽管你夜夜与他划开「楚河汉界」,一觉醒来后还是在他怀里。你知道,是习惯的毛病,他就不该惯着你的。
“要不我们分床睡?”
“为什么?”
“我……我想自己睡。”
李有棠看着你,默然不语。他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缘故,你明明之前和他相处是那么融洽。
后来有一段时间,你像是得病了,总是在凌晨时分的睡梦里,无声流泪。有一次,李有棠起来喝水,现你竟然在客厅里梦游。就那么静静地坐在沙上,闭着眼睛,却不停地流眼泪。
李有棠走过去,轻声喊你的名字,你没有反应,只是哗哗地流泪,像是要把心中的难过全都倾倒出来。
李有棠俯身抱住你,大掌轻轻地拍抚你的后背,宛如母亲安慰孩子。
静哭片刻,你猛地站起,自顾自地又回房里睡觉,被子还是他替你盖的。 李有棠曾试探问你:“雪蓉,你最近工作压力是不是很大?”
“……可能吧,班里有几个孩子不怎么听话,比较难管。”
“实在不行,找他们家长谈谈……你注意休息,不要太累。”
“好。”
你不该怪他的。当初他已经和你讲清楚了,是你落入他温柔的陷阱,心甘情愿地,从不后悔地。何况,这世上,有哪条规定是说要喜欢的人必须对自己有所回应?连小孩子都知道,不能要求得太霸道。
至于明静,你是见过她的。半年前,你去孤儿院给孩子们上课,碰见明静和她的丈夫。听说,他们要给孤儿院捐一大笔钱。拍完合照,明静几乎一眼认出了你,笑意盈盈地要和你握手。
“雪蓉是吧?我听阿棠说起过你。”
“是……你是阿静姐?”
“对,看来阿棠也没和你少说起我……你们过得还好吧?我上一次回来时遇见阿棠,听说他已经结婚了,我还不敢相信……他倒是挺有福气的,娶的妻子这么有气质……我猜,你是个语文老师?”
“是……”你并不习惯和生人聊天,举止拘谨。
明静倒也识趣,且恰巧她丈夫在催她,没再与你多言。
不过,她留予你的最后一句话,你如今还记得。
「阿棠是个很好的人……若是他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瞧瞧,一口一个「阿棠」,叫得比你还要亲热。可明静只把李有棠看作弟弟,她没有错。
一个月前,你又一次遇见她。得知她离婚一事时,你有些吃惊。
「离婚也不是日头底下的新鲜事……不用去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不用为了他去穿难受的尖头高跟鞋,而是穿上自己钟意的平底鞋,真是舒服又自在。」
明静笑着,面上毫无倦态,像喝饱水的香水百合,清丽地盛放着,令你震动。
李有棠很不自在。家里晚饭是他照着往常一样做的,他吃得没滋没味。去了楼下的市,看见雪柜里有你爱吃的雪糕,下意识地要拿起,看向旁边才猛然记起,你不在他身边。
为什么要和他离婚?他不好?哪里不好?衣服有和内裤分开洗,煲汤有记得不放生姜,垃圾没有忘记带走……就连你不愿意和他睡一张床,他也照做了。夜里偷偷进你房间也只是为了看你有没有盖好被子,偶尔亲一下,你应该是不知道的吧?那么,你对他到底是哪里不满呢?李有棠想不透,胸口闷疼得难受,好似钝刀子割肉。此时此刻,他才惊觉自己其实是爱你的。
没过三天,他便忍不住又来问你想要离婚缘由。
你说:“我小时候养过一条狗,它病死时我伤心得吃不下饭。但是,后面我习惯了没有它的存在……哪怕没有小狗的陪伴,我也可以过得很好……两年前,是我对你先动了心……将家装修成你喜欢的风格,准备合你口味的饭菜……但,我能感受到你没有对我动过心……穷穷欲欲皆不得,这酸苦艰涩的滋味并不好受。所以,我不想再执着于不属于我的东西,我想过得快乐一点。”
“……真的是这样?”
“是,我不想留在你身边了,也无所谓你爱的是谁。”
“我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