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晴缓缓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至极的笑,话语里满是不甘与愤懑:“赔不是?侯爷说得倒是轻巧。我倒想问问,我究竟何错之有,要巴巴地跑去给她赔不是?先是毫无来由地猜忌我,现如今,又由着她在我这清芷苑肆意张狂、耀武扬威,侯爷这般行事,可还真是公正无私啊……”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试图把胸口那股汹涌澎湃的怒火强压下去,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几分:“敢问侯爷,我不过是在自家清芷苑处置了两名多嘴的三等丫环,这又何错之有?若连下人都能随意在背后嚼主子……”
“够了!”沈策州脚步戛然而止,冷冷出声打断她:“你这是在质疑本侯?书晴,你还不懂吗?这不是两名三等丫环的事情,而是你……此事,做错了。”
做错了?
只因为,这丫环谈论是凌华霜,所以她做错了?
荒唐至极。
赵书晴面对沈策州那冷漠与指责的面容,下面的话,全咽了回去。
别过头去,不愿再多瞧一眼沈策州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窒息感如同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沈策州瞧着赵书晴这般神情,心底终究泛起一丝不忍,抬脚朝她迈近几步前:“书晴,你去给她好生赔个不是,我也只是盼着这后宅能安宁顺遂,你该明白我的苦心。”
沈策州想伸手抚摸赵书晴的头,却被赵书晴躲开了。
眼前的人,到底不再是三年前的沈策州,不是她早已经知道吗?
赵书晴,再忍忍。
等和离之后,哪怕日子过得再艰难困苦,起码不用再对着他这副假惺惺的深情嘴脸。
“书晴……明白。”
沈策州的手落了个空,心底莫名涌起一抹慌张,可又拉不下脸,正想伸手把赵书晴拽过来,门口丫环的声音适时响起:“侯爷,凌姑娘问您要不要一道去练武场。”
沈策州手指缓缓收拢,放柔了声调说道:“你自己好生琢磨琢磨,我这般做,皆是为你着想。”说完,便转身离去。
此刻,偏房里只剩赵书晴一人。嬷嬷端着甜品,在门口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见夫人和侯爷起了争执,她也不敢贸然进来。
这会儿,见侯爷走了,她才赶忙走进屋,看向赵书晴的眼神里满是心疼:“夫人,莫不是老奴做错了啥?”
赵书晴接过嬷嬷手中的甜品,反问道:“你能有什么错?这侯府上下上百口人,要是人人都能毫无顾忌地在背后编排主子,府里还能有安宁日子?一旦泄露出去,那可是天大的祸事。”
说罢,她慢悠悠品尝起甜品来。
嬷嬷听她这么一说,心里踏实了不少,可还是有些踌躇:“夫人,您……您真要去凌姑娘那儿赔不是?”
赵书晴姿态优雅地抿了口甜品,淡淡道:“我本就无错,为何要去赔不是?”
嬷嬷心下稍安,只怕夫人受委屈,又觉得不妥:“那侯爷那边呢?”
赵书晴挑眉:“他怎么想,我就得怎么做吗?”
赵书晴说得轻巧,嬷嬷知道,真要做起来,谈何容易
沈策州和凌华霜来到练武场,凌华霜把弓扔给他,满脸不耐:“这些琐碎烦心事,哼,往后我是不想再理会了。来,咱们比试一场,也好去去这满心的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