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家时已经近七点,此时天已经黑透,三人下车后,季儒便吩咐司机将车开进院子后便让他去自行休息,司机在听到吩咐后便听话照做将车开走。
季儒站在女儿的院门外说道:“回家吧”
“好”季忆惜点头回答后便抱着孩子跟在季儒的身后回家。
等走到家门的堂屋时,季儒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望向坐在对面的女儿问道:“孩子,愿意逃吗?”
季忆惜听到后整个人有一瞬间的错愣,也有一些不可置信,她双眼睁大的看着对面坐着的爸爸,好似把眼睛睁大能够看得更清楚些,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去洞察爸爸的话中是不是真的,也希望能够从他的脸上去捕捉到一丝谎言的痕迹,可她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季忆惜大约盯了三十来秒之后,收回眼神并回答:“愿意,我等这一天等了两年多。”
季儒被最后这一句话惊着,没想到女儿原来这么早就已经有这想法了,不过转念一想他也是能理解,换作是任何一个人在如此的境遇下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女儿真的是长大了,能够毫无痕迹的掩藏两年多。
他心疼他这个女儿,如今终于有机会脱离这里,重获自由幸福,他的语气中便也带着轻松和祝福:“孩子,你终于等到了,爸爸愿意助你逃离这里,希望你脱离这里后能够重获幸福,一家三口团圆,以后就和他好好过日子,爸爸希望你接下来的人生都不再受苦,前三十年你已经吃够了苦,余生的每一天都是幸福甜蜜。”
季忆惜答:“谢谢爸爸,我会努力过好的。”
逃离的路上难免需要钱的支持,季儒便问着:“孩子,你既然早早就已经有这个打算,想必提前肯定存了一些钱吧。”
季忆惜点了点头淡淡的回了一声嗯,便抱着孩子起身走到季儒跟前将孩子交给季儒,自己便转身上楼。
季儒伸手接过孩子,将孩子抱着坐在自己的腿上,季馨念也很乖巧的坐着,两人非常的默契抬头望着上楼的人。
大约十来分钟后两人看着刚刚上楼之人双手抱着一个木盒子下楼,待人走到楼下之后,季儒才看清盒子上上了一把锁。
季忆惜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季儒旁边,将木盒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用手中捏着的钥匙将木盒子上的锁打开,开锁之后季忆惜便打开盒子,将盒子中安静躺着的钱转个方向推至在季儒跟前。
季儒看着这满满一盒子的钱,里面有五块,十块,二十,五十,一百错落没有任何顺序的交叠在一起,想必是平时只要有一点闲钱就放在这个盒子里吧。他看着这些钱没有任何的开心,反而是心疼,这么多的钱女儿平时得多精打细算,舍不得吃喝才能存上这些钱。
他不清楚叠满一盒子的钱到底有多少,便问着:“孩子,你有记过这盒子里有多少钱吗?”
季忆惜答:“大概有五百多”
季儒答:“那还是挺多的,不过路上到处都需要花钱,也不知道会生什么,这些钱应该还是不够,你等着我再去给你拿点。”
季儒说完后便将怀中抱着的孩子递给季忆惜,待季忆惜伸手抱稳孩子后便离开。
季忆惜看着爸爸远离的背影与黑夜融为一体,她抱着孩子看着外面的黑夜几分钟便转身回头将盒子盖上,拿上盒子抱着孩子上楼。
她回到自己住的房间,将手中的盒子放在桌子上,孩子则放在凳子上坐着,孩子也非常乖巧的配合着。
季忆惜走至柜子旁将柜子门打开,从柜子的最底层取出一个行李布背包,再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些自己和孩子的衣服,双手抱着衣服走至床前,将胸前抱着的一大摞衣服放在床上,将一件一件衣服一次叠好放进布背包。
待所有的衣服都装好后她便将鼓鼓的布背包背在背上,再走至桌子出将坐在凳子上的孩子抱起朝楼下走去。
待下楼后她将孩子放在椅子上,再将背上的布背包也放至旁边的椅子上,自己便又另外找了一张椅子坐在孩子身边。她和孩子就这样朝着大门的方向静静的坐着等着。
两人坐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后,隐匿于大门处的黑夜中渐渐的闪现的黑影轮廓,黑影轮廓朝着大门口处渐渐的靠近,随着距离一点一点的缩短,黑影轮廓也便渐渐的清晰明朗,季忆惜看清了渐渐朝门口走来的人,待人走至门口后便开口换了一句“爸爸”
坐在凳子上的小丫头也咧开嘴笑,双手扑腾着小手鼓掌欢呼。
季儒走至女儿跟前,将放至衣服口袋中的钱掏出递至女儿的手中,说道:“惜丫头,这里有一千五百块钱,你拿着,一定要拿好,此去的路程也非常远,孩子从出生到现在身体一直都弱,路上就你和孩子,一定要照顾好孩子,也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季忆惜想要拒绝这些钱,可最后听到爸爸说的这些话,便也将这些钱手下了。
季忆惜不知道该如何诉说这几年来的心酸,现下的境遇也来不及多吐心中的苦闷,好不容易有这一次逃离的机会,得好好的抓住才行,不然以后可能便没有机会,她只得简单的对眼前的爸爸交待几句:“爸爸,在我离开之后你不要牵挂我,也不要担心我,更不要派人打探我找我。我到地方之后会给你写信报平安,不过你不要告诉母亲,不然她肯定是会带人过来的,我不希望再经历一次离别。”
季儒点头承诺并回答:“放心吧,孩子,爸爸肯定是不会对任何人提及,你到了一定记得报平安,地址你就写你靳叔叔那,收信人也写你靳叔叔,再由你靳叔叔通知我,这样就可以避开你母亲的眼线,避免她后面查询到。”
季忆惜答:“我知道了,谢谢爸爸你的苦心”
父女俩又来回的说了很多话,说至最后双方也都只对对方说了一句保重好身体,一切平安。
两人还想说些什么便听到院门外有车子刹停的声音,两人便止声,季儒随即说道:“应该是你靳叔叔的车子,我刚刚回家拿钱时给他打过电话,让他的车子过来载你,送你离开,家里的车子难免有些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