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池在看到车影的一刹那,他再也顾不上回去放这块招牌,他手拿着招牌赶紧的找个地方躲了起来,在暗影处悄悄的盯着。
这次车子停得非常急,从车上下来的人的步履也和停车的度是一样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抹焦急,还有充满不安的慌张。
他只见先从车上下来了司机还有两个年轻男子,这几个人他之前都见过,是那个女人之前撵他走送他的人,老婆生产的时候也出现过。
在这三个人都下车以后,紧跟着下车的是老婆的父亲,他心想着难道是他生病了吗?
正当他还在疑惑的时候,他便看到车上再次下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他最熟悉的老婆,他看见老婆手里抱着孩子,老婆一边盯着孩子也在一边的同父亲讲话,由于距离太远他并不能听见他们之间到底在讲什么,他只能望见老婆的唇形变换的很快,肩膀有微微的耸动,那是老婆在哭。
他看见季儒拍了拍老婆的肩膀,从他的方向处看去好似在说让她不要害怕。
季儒跟另外三个男子带着季忆惜和孩子直奔医院的急诊室方向跑去,他们奔跑的度很快,好似是在跟时间赛跑,他们要快过时间一般。
虞池在看到他们往急诊室的方向跑,还有老婆手里抱着的孩子,他也就很肯定的是孩子出现了问题。
他不知道孩子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但看他们神色这样慌张,想必孩子肯定是病的比较严重。
想到孩子生病了,他心中也是焦急万分也恨现在的自己无能,他好想立即追上前去问问孩子怎么了,同他们一道去寻找医生,为孩子看病,可是想到那个女人曾经说出的那些话,跃跃欲动的脚步却停下了。
他的脑海中现在不断涌现那个女人曾说过的话,如果想要孩子看蓝天,呼吸新鲜的空气,看尽山川的美好,尝尽美食的味道,那么便永远不要出现,否则事情将会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展。
这次这个女人没有出现,可是他还是不敢冒这个险,那三个男子都是那个女人花钱雇的,他怕那三个年轻男子回去向那个女人禀报,要是那个女人真的疯对孩子动手那他会恨不得杀了自己。
抬起的一只脚僵硬的停出,最后生硬的放下。
他无声的哭泣着,双手一直捶打着墙壁,捶打几拳过后便转而捶打着自己的双腿膝盖,这样的捶打动作持续了几分钟后,他慢慢的蹲下身去,开始用右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无声的眼泪到最后转变成大声的痛哭。
他哭的很大声,一声一声的哭声中带着嘶哑与自己的无奈,脖颈处的青筋也凸显,捶打胸口的右手开始不断捶打自己的头,捶过几下之后双手开始不断的抓扯自己的头。
他把头紧紧的埋在自己双腿膝盖处,一米八左右的个子现在紧缩成了只有小小的一团,没有人能够看清他现在的样子,只能够看见他的肩膀在不断的一下一下的颤动着。
他现在恨透了那个女人,来自于骨子里的恨,这是他二十多年的人生恨的第一个人,以前无法理解带有恨意的人为何无法释怀,现在他却懂了,恨原来是不可以消除的,也根本无法原谅释怀。
可他现在更恨自己的无能,也恨自己现在的无能为力。
作为孩子的父亲从孩子出生的第一天起就没有做到自己应尽的父亲责任,没有保护好孩子。
他当初就应该听老婆的建议:先不要这么的急着回去,就算回来也得等到孩子生下来后,孩子托给他的父母照看着,他再和她一起回去见她爸妈。可是那个时候的他却不以为意,自大的以为自己会照顾好她和孩子的,照顾好她们的安全,不会出岔子,还一边埋怨说是她太过多于担忧了,虽老婆偶有提及她的爸妈不曾喜欢过她,但他想着天底下没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
现在的他后悔了,悔当初自己的天真,也悔当初没有看出老婆隐藏下的另一层深意,更悔当初自以为能够得到长辈认可,尊重长辈的孝心。
这些可笑的东西都该统统的去见阎王府下的地鬼去吧。
已经造成的伤痛就算他用尽一生也无法修补。
曾经的天真从此刻就此埋葬,永沉内心海底深处。
他的天真至此只为最爱他的人绽放。
他们一行五人脚步不停的奔向儿科诊室,季儒手里拿着挂号单,季忆惜抱着孩子站在门口焦急的等着,看见医生办公室的门开了走出一位同样和她抱着孩子的母亲,她轻轻的望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自己怀抱中的女儿。
紧随着刚才那位抱着孩子母亲出来的便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看上去大概四十多岁左右的样子,带着一副黑色的塑料框架眼镜,微胖的身体使得他看上去更加的稳重沉稳,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位很和善,医术经验也是相当丰富的样子,让人很放心他给孩子看病。
医生站在门口处叫了下一位就诊的诊号,季儒听见所叫的就诊号后赶紧的上前去把挂号单递给了医生,医生接过挂号单看了一眼确认是自己所叫的就诊号后便转身向自己的座位上走去,季忆惜抱着孩子紧随其后,季儒医生和女儿都进去后,对着站在门口一起跟过来的三人简单的嘱咐了几句便关上门朝着医生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