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能逆转,走错的那一步如今便再也没有办法重新走一遍。
他现在的心犹如是被钝刀一点一点的在划他的心,不见伤口却疼痛至极。
“这到底是为何”
短短的几个字却用尽了虞池所有的力气,积压在内心最深处的力量在此刻全面爆。
爆过后的力量便是接声而来的质问。
“妻子没有老公,孩子出生没有父亲,你让她们以后该怎么活,你就这么的忍心看着好好的一个家散了吗?啊。。。”声音中几乎是带着虞池痛哑的怒吼,也带着忍痛的泪水。
一声比一声疼痛,一声比一声蚀心,让人不禁寒颤。
“那又如何”
习芯冷冷的开口,在听完眼前这个年轻人歇斯底里的质问过后内心毫无波澜,这一刻也将她的冷淋漓的展现了出来。
语闭,习芯眼珠轻微的向右转动,轻抬眼皮,眼神冷冷的瞥向了此时这个面露痛苦的年轻男人,脸上没有一分的心疼。
她继续说着她该说的话,全然不顾听者能否承受住:“她错就错在没有听我的话在家近的地方找个人嫁了,她起初偷跑出去说去挣钱,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没有阻拦住。才两年多的功夫没见,现在回家告诉我她要结婚了,还是怀有身孕远嫁,这是我绝不允许的,所以你们的这一门婚事我不同意。”
“你也就此作罢吧,我给予她生命,她这一生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由我来做主,我未曾同意过的决定,都休想!”
虞池听完后更觉荒唐可笑,世俗陈旧的观念,自私的掌控欲,所有的这一切全部都是自己的私心罢了,哪里有半分为子女着想的爱呢!
世界上最可笑的事莫过于此,冠以爱的名义来实现自己的掌控欲。
“不懂如何爱的人真可悲!”虞池一字一句慢慢的说着,嘴角扯出一抹淡淡嘲讽的笑。
听完这句带有嘲讽的话,习芯内心深处有一瞬被电流击过的酥麻疼痛,好似被尘封在内心最深处的那一丝带有爱的心脏被激活复苏。
也许是被尘封太久的缘故,这一丝有爱的热流也只是出现了短短的一瞬,几秒后又消失不见,犹如昙花一现般。
电流流过之后,一切又全都恢复了原来的模样,那股年少的炙热又再次的被尘封在深海海底,再无冲破冰层的希望。
习芯也来不及顾及上刚刚出现的那一抹异样,她得赶紧处理掉眼前这个碍事的人,至于曾经年少那份可贵的爱就随时间永沉海底,此后余生她如现下这般便是。
“你若现在离开,我还能留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一命,如若你执意不肯离开,那么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个孩子绝对撑不到出生那天。”就算可以那在出生后也将没有呼吸。
“你这个疯子,你就如此的狠心吗?”虞池近乎是狂的状态,那感觉似猛兽盯着眼前的猎物,在找哪个方位可以一口吞掉眼前的猎物。
习芯听着也看着眼前这个近乎癫狂的人,这副模样是她想要的,她也知道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在内心深处疯狂的狂欢。
“你那么的爱这个孩子,那你有听过这个孩子的心跳吗?你知道小孩子在娘胎里心跳是如何跳动的呢?是爱伸手还是爱踢腿呢?”习芯弯下腰将头凑近在这面若癫狂的男人面前,带着无比的冷漠问道。
虞池听完后身体一瞬僵硬住了,再也无法动弹,就像北方在零下三四十度的深寒冬夜里水在室外瞬间被冻住般,此时的男人被她的这几句话问得彻底的慌了神,大脑在此时宕机,心跳也跟着失去了原有的跳动规律。
好一阵后才慢吞吞的吐出几个字“你…什么…意思?”
乍一听的人可能会以为这个男人会是一个结巴。
习芯听完后也没有再去花时间接受,因为她压根就不想再多花时间,也懒得解释,便轻飘飘的回应了一句:“这几句话的意思难道很难懂吗?”
她想要快的解决掉眼前这个人,生怕再横生枝节,到时再想要动手就很麻烦了。
“我不想再跟你废话了,现在距离天亮也就还有几个小时了,你赶紧拿上你的东西赶紧走,不然我就叫人开始动手了。”
说完便顺势的将提前叫人收拾好这个年轻男人的东西扔在了他的面前。
虞池看着这个中年女士,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懂了,也知道现下是没有任何缓和的希望了,他看着她所爱之人的楼房方向望了望,眼中积蓄了不舍和泪水,此刻他的眼睛因为哭了太久流太多的眼泪早已肿了,眼角也充满了血丝,满脸的倦容和颓丧,以往有活力帅气的样貌早已不复存在。
虞池还未从刚才慌乱的神情中回过神,对这个女人刚刚所说的话压根就没有深入大脑神经中深深的辨别思考,整个人就处于是失神呆滞的状态,以至于才回过神的时候现自己的胳膊已经被人一左一右的架着了。
他知道现在的他一个人根本也对付不了眼前的六七个人,这个女人压根就是冷血无情的人,这个岳父也是一个软弱的性子,根本帮不上忙,为了老婆和孩子的安全着想,他只能无奈的暂时选择了妥协。
“如果我现在离开,我的孩子是不是就能活,老婆也能够好好的对吗?”强忍着泪水,喉间的涩痛,继续问着:“她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对。。。吗?”越到最后吐出的每一个字也就越的艰难,好似喉间被堵了一个异物,堵的嗓子生疼。
“是”冷冷的声音进入到他的耳朵里,没有任何的温度。
“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如果你做不到我不会手软的。”此刻他的声音中充满着一股冷,也带着一股要噬人血的冲动。
“你能确认你不出现,那我也能够实践我的承诺,在这一点上我是能够做到信守承诺的。”习芯平静的望向一边平静的回应着。
“好,我答应你,我即刻就走。”说完这句话虞池便收回了望向妻儿方向的目光,低低的抽泣了一声,用双手抹去了眼中的泪,用力的揉了揉倦痛的脸颊,继而拿上行李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