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齐,北方学子长经义,南方学子擅诗赋,今日这二者皆比,可谓公正,其意思不言而喻。
若是两方平局,倒还好说;若是其中有一方输了,那便意味着其再自己擅长的领域都输给的别人,那这场简单的象征着南北方士子的比斗,关乎着双方士子的名誉,更让输的一方在会试放榜前都在另一方面前抬不起头来。
今日的这两场比试,代表着不同势力的争斗,她觉得天和帝让自己今日来观看,必然是早就知道了。
“老师,弟子想和赜表哥一起下楼,观看这场比试。”她想起昨日天和帝对自己的嘱咐,“多听,多看,多思”,迅速下定了决心。
张博钧看着弟子恳切的请求,虽然有些顾及弟子是女孩,但看着眼前弟子翩翩少年的模样,和身边沉稳的卫赜,又想起昨日天和帝的话,和自己带弟子来长见识的初衷,点了点头,“可以,但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跟在阿赜身边,不要乱走动。”
“阿赜,替我照顾一下,若下面太乱,就让阿晟回来。”张博钧对着卫赜嘱托到。虽然室内只有他们三人,但张博钧还是小心谨慎,依旧称呼着弟子为阿晟。
“老师的话,弟子谨记,定会老老实实的跟在赜表哥身边,不让他从比试上分心。”沈皎应承道。
“张叔祖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阿晟。”卫赜拱手保证着,语气沉稳郑重。
之后,两人便告退,出了听涛居。
“阿晟的心情好些了吗?”卫赜没有忘记之前女孩的失落,出了听涛居便关心的问道。
“我刚刚只是听着赜表哥和老师的问答,很是精彩,一时有些愣神而已,让赜表哥担心了。”沈皎没有想到卫赜到现在都没能忘记,虽然对这种关心,充满谢意和感动。
但这真实的原因嘛,还是不要讲出来,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原谅她强大的自尊心吧。
卫赜知道这是女孩在敷衍自己,但看着其窘迫的脸色,和已经缓过来的心情,心中隐约有了猜测,也不再追问。
沈皎看着卫赜点了点头,没有再问,连忙转移了话题,“赜表哥,你给我讲一下,接下来的比试都有什么人参加吧。”
“嗯。”卫赜温和地讲解着,“比试的人选,北方的士子除了我和颜楠外,还有河南解元程仁程举人,而南方的士子是由江西解元刘籍,浙江和湖广的的解元董淮和杨英。”
“比试的人都是怎么选出来的?”
“是南北各府的解元一起比试定出的结果。”卫赜一边走着,一边为身边女孩解答着问题。
一路说着,很快就到了下面。
此时,大堂中的有个士子们看到卫赜下来,很快都往这边聚集而来,为首的便是刚才的颜楠和一位蓝袍的青年。
“卫兄好。”蓝袍青年的样貌虽然很是平常,但身上浓浓的书卷气,让其绝不会泯然众人。
“卫兄可算下来了。”比起蓝袍青年的礼节周到,还有些拘谨,颜楠就随意多了,“若再不下来,我就要带人上去捉人了。”
沈皎看着眼前的颜楠,打趣的笑着,显得很是亲近,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一个时辰前,其还和卫赜针锋相对,言语犀利。
被沈皎打量着的颜楠,此刻也正在好奇的看向沈皎,他对眼前这个被卫赜领下来的小少年也充满着好奇,“卫兄,这个小孩也是你从上面带下来的?”
对于颜楠毫不客气的叫自己小孩,沈皎丑剧,作为一个心里上三十岁的阿姨,她表示自己怎么会是个小孩?
虽然,她现在看起来有些小,但自欺欺人还是要有的。
卫赜皱了下眉,但只是一瞬,接着向前走到颜楠身边,将其落在女孩身上强烈的带着探究的目光挡住大半,“颜兄好,程兄好,诸位好,让诸位久等了。”
“这是赜的表弟,长辈让他随我下来长长见识。”卫赜对着身边的沈皎道,“阿晟,见过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