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昨天那事吗?”店长还以为是昨天其他人欺负桑诺,让她在暴雨天送珠宝,惹得桑诺委屈了,“新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你销售额高,她们肯定都嫉妒,排挤你,这都是难免的事,等过一阵就好了。”
只要桑诺继续待下来,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能成为销冠,到时候这些排挤她的人又都会来奉承她,这也是人性嘛,在所难免。
桑诺摇摇头:“不是,是我身体原因,我得回老家看病,所以没办法继续做下去了。”
她知道店长的好意,也很感激对方,虽然店里的同事和她偶尔会有些摩擦,但这些对她来说其实都不算什么,打工的这段日子,她靠自己的劳动赚钱,感觉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开心和轻松。
要不是为了躲傅先生,她是真的不舍得离开。
店长虽然可惜,但是也尊重她的选择,听她说要回老家看病,工资还多给开了一些,不过提成要麻烦点,还要把桑诺这个月开的其他单子加在一起算一下。
店长正算着提成,手机忽然响了,他接完后神情一变,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对其他人:“快快快,刚接到通知,傅总等下要过来视察。”
之前偶尔也有商场中高层下来视察,但都是例行公事,他们也只是按照要求准备着,但是这一次,来的人可是傅总,傅氏集团的太子爷,这位可是手掌生杀大权的,要是让他不满意,不让他们店继续入驻sky,那他可没地方哭去。
也不知道这位太子爷到底抽什么风,好端端忽然要过来视察,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桑诺听到傅总两字时,不自觉绷紧了身体,店长说的傅总,该不会就是傅先生吧?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对傅这个字有点敏感了,但她刚跑,这位傅总就来商场巡查,不管怎么想都有点太巧了。
“店长,我昨天买了票,等下车就要出发了,我得先走了。”桑诺慌忙对店长说道,“提成麻烦您之后再结给我吧。”
“诶…”店长刚要叫她,就见桑诺已经背好行李,匆匆忙忙往外走,像是要逃命一样。
有这么着急吗,现在的孩子呀。
不过他很快就没空管这些,眼下还是应付好傅总这尊冷面阎王最重要。
桑诺在脑子里规划了一下接下来的路线,走大门肯定是不安全的,说不好就和那位傅总迎面撞上,去小门的路她倒是知道几条,总之路线要越偏越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想着,低着头,正要推开店门,店门忽然被人打开。
她眼前出现一双高档皮鞋,之上是被手工西裤包裹住的两条修长的腿,再往上,宽肩窄腰,桑诺一点点抬起头,看见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怎么不跑了?”傅斯言声音很低,垂眼望着她,一双眼黑得像不见底的深渊,让人分辨不出情绪,一群人簇拥在他身后,被他的低气压吓得不敢说话。
桑诺的手心全是冷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她这么倒霉的人,还没跑出店门,就被傅先生堵了个正着。
店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桑诺挡了傅先生的路,惹了傅先生不高兴,正准备上去帮桑诺赔罪,就被傅先生的助理递了一个眼神,茫然地站去一旁。
整个店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桑诺和傅斯言身上,因为不敢盯着看傅斯言太久,最后都看向桑诺。
“对、对不起。”好半晌,桑诺才憋出来一句干干巴巴的道歉。
傅斯言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有助理这个熟悉他的人知道,傅总这是真生气了,他一大早被傅总叫过去找人,找的就是眼前这个女孩。傅总生怕她出什么事,连上午的会都取消了,结果一查监控,发现是她半夜趁着大家都睡了,哒哒哒地跑了。
确定这个女孩是自己跑了之后,傅总的脸就彻底黑了,一大早一口水都没喝,就直接来这里抓人。
见周围其他人都忍不住看过来,这氛围也不适合两个人聊什么,助理悄悄问了店长有没有隐蔽点的隔间,带两人过去。
到了隔间,桑诺还是一直垂着头,傅斯言看着眼前怯生生的小姑娘,半晌才道:“为什么跑?”
桑诺把头埋得更低了,眼里不知怎么涌上泪水,哽咽着道:“对不起,傅先生,我不想打。”
对她负责
不想打?傅斯言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几乎要被她给气笑了:“你以为我要你把孩子打了?”
难道不是吗?桑诺抬起头看向他:“我昨天听见您和那位医生说…”
傅斯言看着她蓄满泪水的眸,心里最后一点火气也消散得干干净净,他抬手,帮桑诺擦去眼角的泪,心里只剩下无奈:“他乱说的,我没有要让你打这个孩子的意思。”
虽然这个孩子出乎他的意料,但他难得的并不排斥,更不会让桑诺打掉。
或许是昨天冯书涵的话被桑诺给听到了,还没听全,惹得她误会了,这才连夜跑路,傅斯言不由得给冯书涵记上了一笔。
“真的吗?”桑诺止住眼泪,她真的可以保住自己的孩子吗?
“我说了,会对你负责任。”傅斯言看见桑诺背着的行李,想起在来的路上,明乐发过来的资料。
小姑娘今年才十九岁,父母失踪,被亲戚收养,无依无靠,现在在这家店里打临时工,就在早上,她买了一张去s市的火车票,大概是准备远远地逃出去。
要不是他堵住了人,桑诺说不定现在已经跑了。
“把工作辞了,住在我那,我会找人照顾你。”既然说清楚是误会,傅斯言顺势说起接下来的安排,“需要什么就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