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脸单纯地看着眼前的这群人,并不害怕出现的陌生人,只是好奇为什么突然把自己叫过来。
林夫人将他拉到自己面前,擦了擦他脸上的汗,然后轻声对他说,“乐骋,这是来为你看病的方大夫。”
听得这句话,李乐骋的脸一下子皱起来了,想到之前见过的那些只会开苦药让他喝的家伙,神情很是排斥。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轻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一旁的岑霜看着他,心里觉得有些稀奇,这个李家少爷远远看去,还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就是个活泼少年。
离得近了,交谈了几句之后才会发觉,对方的模样神态,完全就是个几岁小孩的样子。
而且,与其他痴傻的人有时会发疯撒泼的样子不同,对方看上去完全就是个教养很好的……几岁小孩。
也不知道是他性格如此,还是李家的家教
确实不错,教出这样懂事的孩子。
不过这么一看的话,李家的情况很是和睦,又怎么会出现先前那样的事呢?
她将疑惑放进心里,转而看着方玉成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他的情形,又上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查看了一番之后,又仔细询问对方以前有没有感觉身上,尤其是脑袋有什么问题,是否会察觉到何处有什么异样?
问过之后,又向一旁的李家夫妇了解先前的医者来看下的都是什么定论,用的是什么方子,效果如何?
还好林夫人先前也留着这些东西,便连忙唤人取来。
等这些全都看过之后,方玉成便很是直接地说,“以往那些不是庸医,便是俗医。”
他的话便是说,有一些人根本没看明白这少爷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治,因此只是随便开了点温补的方子,吃不出毛病,但是也没什么作用。
另一些人倒是看出了或许是脑部有疾,因而这位少爷有时会突然头疼,但自己也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只能开点缓解头疼的方子,再多的就做不了了。
他这么说,李老爷也没生气,而是眼睛发亮看着他,毕竟方玉成敢这么评价,肯定是有自己的法子吧。
果然,下一刻便听得方玉成开口说,“先前在南地我也曾见过这样的病患,最后的确也治好了。”
“但是情况不同,那人是失足跌下山,两月之内就找到了我来诊治,情形不算太严重。”
但是李少爷如今已经都十五六岁了,这样的状况自然不能一概而论。
因此,他沉吟了一会儿,“嗯,那我稍改一改药方,让他先服二剂看看,至于外敷的药,自然也要另配。”
这就不是一两天就能搞定的了。
然而李家夫妇却很是欣喜,这还是第一位如此有把握的大夫,虽然对方说的谨慎,但是对比起那些直接告辞,说自己无能为力的大夫,这已经足够让他们欢喜了。
“行,您需要什么药材都直接说,我立马让人买来。”李老爷很是财大气粗地说。
方玉成不在意地摆摆手,让人拿了纸笔来,在心里将自己的药方斟酌几回,才最终写了下去。
写好之后,他还特意让岑霜和方昭也看了看。
方昭看了两眼,只感觉和平时抓药的药方差别不大,不都是药材名字和克数吗?
岑霜倒是仔细看了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些药材有一部分是止疼的,有一部分却是清瘀的。
看来方玉成已经大致判断出,这位李少爷的情况约莫是脑部有了瘀伤,才如此对症下药的。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在心中再一次感慨着,这个世界的药材可真是神奇,要是能带到她原本那个世界,估计能解决许多无法治疗的疾病。
见她看明白了之后,方玉成也很是满意。
然后他便将那张纸递到李老爷面前,“前半部分的药材先煎半个时辰,然后再将后半部分的药材放进去,再煎一个时
辰,如此一副汤剂是一天的分量,每天喝二次。()”
“()”
“不过不必着急,”他又将另一张纸递了过来,“这上面的药材准备好之后,送到岑家去,等我制作好了外敷的药,配着这药一起。”
李老爷千恩万谢地接过了两张单子,立马让人去准备上面的药材去了。
然后,他看了看自己的夫人,转头看向方玉成,搓了搓手,“方大夫,不知您能不能为内子看一看呢,她从小身子娇弱,一直调养着也不见成效。”
说完之后,他又连忙补充一句,“诊金自然是另算的,待会儿我就让人送来。”
方玉成也习惯了这样的场景,毕竟能请到他的人,见他看过病患之后,自然也希望趁着这难得的机会给自己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毛病。
他并不会为这种事情生气,更何况这位林夫人确实看上去气色不好,不是那种疑神疑鬼一定要让他看看的家伙。
因此,他应下之后,便为林夫人也仔细看起了病。
岑霜这时候的注意力却不在这儿了,毕竟林夫人一看就知道是先天不足,体虚畏寒的情况,开点温补益气的方子好好调养一两年便是。
她转而看起了那个李家少爷,心中升起了些许好奇,仔细看了看他的面相气色。
然后她便诡异地发现,对方分明是幼年丧母的命格,然而林夫人现在还好好地站在这儿呢。
这发现实在是让她精神一振,在心里暗自猜测着,难道这李少爷不是林夫人的孩子吗?
毕竟之前她听来的消息里,林夫人只生了这么一个孩子,其余的女儿都是家中的小妾生下的。
难道是李老爷外边的孩子,抱到林夫人膝下抚养吗?
没等她看上一会儿,深感无聊的李少爷就跑去了前边,接过下人手中的风筝,继续玩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