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开被褥躺下,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张老的话回荡在她的耳畔。
按照这样下去,她能活到四十岁就已经算是够呛。
她也更加不敢奢望别的。
外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似乎是陆谨言出去了。
是夜。
黑洞洞的房间里,响起了咔嚓一声门响。
陆谨言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袋子,他丢在了床上,“我让人送来的。”
周妙可睡得混混沌沌,被惊醒,她坐起身来翻开袋子扫了一眼。
里面放着的都是卫生巾。
全是国外进口的牌子。
在这偏僻的地方根本买不到。
除此之外,还有生理期喝的止疼药。
“谢谢。”
她嗓喉干涩沙哑的低声说着。
闻声,陆谨言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他松懈了情绪,快步走上前去坐在床沿边上,他用手在她的额前摸了摸,“发烧了。”
临夜陆谨言让人将张老送到了他们的房间里。
老人家一个劲的叹息,时不时的抬眼看陆谨言两眼,“折腾人家小姑娘,她身体什么样你是一点都不关心。”
陆谨言坐在那张老虎凳上,百无聊赖的玩着那块腕表。
他的脸上波澜不惊,反倒是周妙可却被张老的一番话说的面红耳赤。
“我给她针灸,这段时间克制点,她现在的身体很差劲,不适合再折腾了。”
张老的话说的很隐晦,显然是在嘱咐陆谨言。
而他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待到张老拎起医药箱取出针灸包时,看到那么粗的银针,周妙可被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地身子往后一缩,“这应该很疼吧。”
“不疼。”
张老淡淡说着,又吩咐她将被子掀开,手和胳膊要露出来。
这还是周妙可第一次被针灸。
她想逃,却根本逃不掉。
无奈只能像是案板上的鱼肉般任人‘刀俎’。
不曾想,那银针扎入穴位时真的不疼。
只是有一种酥酥麻麻的触感。
她紧蹙着的柳眉逐渐舒展开,“真的不疼。”
“我不骗人。”
张老咧嘴笑着。
待到他布针完毕之后便站起身来拿着纸笔给周妙可写药方。
“按照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要孩子是挺难的,你这采取碧云措施的药可一定要停下,不能再吃了。”
“回去之后按时吃药,一周回来找我把脉一次,我给你继续开药。”
“年半载的,身体也应该调理个差不多。”
“不过你这小姑娘心态可不行啊,你要是自暴自弃,神医来了也救不了你。”
张老一个劲的碎碎念叨着,时不时的抬眸朝着周妙可看两眼。
然而此时的陆谨言却已经歪倒在那张单人沙发上睡了去。
待到他老人家帮周妙可针灸完毕离开时,又长长的叹息一声,万般感慨的嘟囔一句,“冤孽啊!”
“老头,你要是治不好她,我就把你山上种的草药全都毁了。”
陆谨言蓦地睁开了眸子,定定的打量着门口站着的张老,声线幽幽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