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我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即刻便觉一股暖流从腕上他握住的地方蔓延开,顺着血液流经躯体四处。如一粒火星飘入蓬草干柴中,顷刻起了天炽地的烈焰,几乎是立时将我烧枯了。
这不对。我离宫近一年,太后的血药也早已断了。这一路上都平安无事,为何偏在这时候再次情动了?
我大口喘着粗气,恍惚间看见自己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那统领见状,一把将我抱起放到羊皮榻上。他双手捧住我的脸,又被烫得撒开手,只好取来仅有的一点凉水喂给我。
体内热血翻腾着,闹得我头晕目眩。仿佛五官都被蜡封住了,我看不清他,也听不见他说的话,只觉得颅内哭声、笑声哄闹成一片,几近将我的躯体撕扯震裂成碎片。
两片泛着凉意的唇贴上来,软舌轻巧地撬开牙关,接着一股清水渡入我口中。
这突如其来的凉意让我清醒了几分。
我强撑着意识,对他道:“劳你出去……让我一个人呆着。”
他打量我一眼,不置可否,只是仰颅又饮一口水,扶着我的脸,再次吻上我的唇。
我一时失了自重,贪恋地从他口中汲取着净水,却越觉得口干舌燥,遂不管不顾地揪住他的衣襟,吮着那送入口中的舌尖。
忽的帐外传来一声狼嚎,让我清醒过来。外头的白狼用巨大的脑袋顶开了帐帘,冷风直往里窜。我慌忙推开他,随即意识到身体有些不听使唤。
“你怎么了?”他抚了抚我已满是汗水的额,沉声问道。
在被更猛烈的情。潮涌来以前,我推开他,难堪地哀求道:“你走,求你了。”
原本若没有他,我最多是自己难耐一会儿,熬几个时辰便过去了。可不知是否是与上次相隔太久的缘故,此次情动极为猛烈,又经他一番撩拨,我几乎是立时便丢了魂。
若他执意看我的笑话,我恐怕也束手无策。
“你走。”我捂着脸,窘迫地蜷起双腿,连声音都柔了几分。
又是一阵沉默。
那年轻的统领血气方刚,我实在怕他私下有些不可言说的怪癖,心在胸腔中颤地愈加厉害。幸而他在只我身边守了片刻,许是见我实在难堪窘促,他最终是放了我一马。
“夜里风大,盖好被子。”他把一团厚实的软布堆在我脚边,临走时又点了一炉香。
待他出了帐,自外头传来一声狼嚎,随后一只大物横卧到闭合的帐帘前,似乎是在守着我。
伴着那愈浓郁的炉香,我彻底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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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从一场绮梦里悠然转醒,已是日上三竿了。
我慢慢爬起身,只觉得关节经脉都痛地厉害,像是被人折腾了一夜,一时辨不清虚实。
梦里,我与一人缠绵红纱帐中,十指相扣行一场离经叛道的无边风月。而我现下后怕的,是那人自梦外而来。
我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薄衾,蓦地现这原是那统领的披风,竟被我当作被子贴身盖了一夜。再心虚地翻看一番,果然在内里沾了一片污浊。
自己的衣服便罢了,这……这可叫我怎么是好?!
我正心中懊恼着,有人旋开帘子。我慌忙裹紧披风躺下,合眼假寐,却半晌不听见走动的声音。我悄悄睁开眼,原来是昨夜那匹狼。
它将帐帘顶开,探进了半个脑袋,湛蓝的圆眼盯着我。
帐外有它守着,应当没有人能进来。至于它的主人,他知道我的身份,自然不敢逾越。
那一场悖道的绮梦,终归也是梦境。
“踏霜?”我轻轻唤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