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的瞬间,裴双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朦胧感,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躺在哪里,是那个十八层商品房内的皮质沙上?还是在乡间小院铺在草坪上的竹席上?
直到她看到郑子林的脸,慢慢回过神来,才想起来昏迷前生的事。
她想知道兰草怎么样了,想说话却现自己不出声音,她动了动自己的头去碰抵着她脑袋的郑子林的头。
动了好几下,郑子林终于醒了。
郑子林猛地睁开双眼。
看着眼前睁着眼睛看向自己的裴双,眼睛突然红了,颤着声音道:“宝你醒了”
裴双张开嘴,用口型说出“兰草”二字。
岂料郑子林满脑子都是她,压根没想到那个倒霉催的小姑娘兰草。
“宝,你说什么?你哪里不舒服吗?”
裴双摇了摇头。
月季惊喜的声音传来:“姑娘醒了?”
裴双一见月季,对她笑了笑,然后又用口型说着“兰草”。
“姑娘是想知道兰草那丫头怎么样了?”
裴双点了点头。
“姑娘放心,兰草姑娘伤在肩膀上,她是吓晕过去的,三天就醒过来了,现在能吃能睡呢。”
裴双放下心来,跟月季说了声“谢谢”。
“月季,你让人把张大夫接过来。”
“奴婢这就去。”
郑子林紧紧抱着裴双,头抵在她的脖颈上,全身都在抖。
不一会,裴双感受到脖颈一片温热,她有些不舒服,扭了扭脖子。
“宝你不舒服吗?哪里不舒服?你指给我看。”
裴双看了他一眼,愣住了。
他这是哭了?
因为自己受伤,所以哭了?
张大夫很快就来了,给裴双仔细检查一番。
“无大碍了,姑娘好生休养。”
“张大夫,她怎么不能说话了?”
“这个,应该是精神上的问题,重伤后的反应,不用担心,过段时间就好了。”
就这样,裴双又一次过上了蛀虫的日子,同时还得忍受郑子林一天数遍“宝”的摧残。
醒后第十天,她终于能够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了。
“纸。”
“笔。”
她想下床写字,奈何郑子林死活不让,她想要告诉他那晚上的男人是谁派来的,只好让人将纸笔拿到床上来写。
郑子林拿了几个引枕放在她背后,又让月季端了张四方的矮桌架在她腿上,方便她写字。
她写的时候,郑子林就一直在旁边看着。
慢慢地,他的脸冷了下来,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
“你没听错?”
裴双重重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