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刀延打开门,径自走了出去。
当那沉重的关门声响起,楚修云这才意识到刀延真的走了。
什么都没有带,就这么走了。
心里忽然空荡荡的,自己相依为命那么多年的兄弟,就这么离开了。
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楚修云疲惫的站起来,一步一步挪到卧室。
他不是不能理解刀延的心情,但是身为道教中人,道德礼法在那里约束着他,违背伦理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上清教不能毁在他手里,不然以后怎么有脸去见师父?
可是即使明白这些大道理,楚修云心底那种蔓延全身的痛还是无法抑制,他并不觉得刀延恶心,说实话,当听到那句喜欢的时候,楚修云第一个反应是欣喜,第二个反应,便是不能。
刀延对他很重要,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要重要,就算将来取了老婆,也及不上刀延的十分之一,只要是为了师弟,叫他怎样都可以。
可惜,他们两个都是男人,假若自己是女子,嫁给刀延又何妨。
叹了口气,楚修云躺倒在床上,很想就这么睡死过去。
而心情超差的刀延,则在出门之后径直找到了梁辉家,梁辉见刀延那副憋屈的样子,便知道他肯定是和楚修云产生了矛盾或者不愉快。
“请我喝酒。”瘫在梁辉的沙发上,刀延冷冷的说道。
“祖宗,你不能每次心情不好就来剥削我啊。”苦逼的挠了挠头,梁辉看着那个在沙发上装死的男人,最终还是不得不跑到楼下去买啤酒。
两人就这样冷战了十几天,这十几天里楚修云一面担心着刀延,一面东奔西跑的找工作,凡是能做的零工,他也都抢着做了,为了就是让自己忙起来,好不用再去回想刀延那天的话。
每回想一次,他的心就疼一次。
从小就宠着疼着刀延,楚修云根本不愿意看到自己师弟吃一点苦受一点委屈,可是这次,给他最大委屈的人,就是自己。
期盼着刀延回来,又不敢主动去找,楚修云浑浑噩噩的,简直度日如年,和刀延分开的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莫大的煎熬。
有时候楚修云甚至会想,只要刀延自己回来,就算让他做那个……他也认命了……
拎着菜,楚修云脚步沉重的迈上楼梯,这些天刀延不在,他自己一个人一天就吃一顿饭,每天还要到三家店去打工,身体已经超过了负荷,只有精神还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
以前常听人说相思成病,会让人面黄肌瘦身虚体弱,对此楚修云一直不能理解,但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相思果然是从古至今最痛苦的一种病。
因为,他真的很想刀延。
走到自家门口,楚修云心不在焉的摸索钥匙,在把全身上下摸遍之后,才发现自己的钥匙竟不知去了哪里。
“拜托,这种时候就不要跟我开玩笑了好么。”魂不守舍的转过身,楚修云背靠着防盗门坐了下来。
“这样也好。”把头埋进手臂,楚修云露出一丝苦笑:“这样就不用再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家了。”
30
30、大尾巴狼回来了
在梁辉家窝了十几天,刀延心里一直想着楚修云,怎么也睡不踏实,总想再回去见他一面,或者只是趁他睡着偷偷看一眼也好。
无聊的躺在沙发上,刀延面无表情的瞪着天花板。
刚才梁辉又被他派出去买啤酒了,这些天他吃梁辉的用梁辉的,却完全心安理得毫不客气,梁辉也知道他心情不好,于是事事顺着他,一副照顾亲兄弟的模样。
回去一趟好了。
就看一眼。
纠结许久之后,刀延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他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细节,准备偷偷潜入,看完就走。
想到做到,刀延留了张纸条放在桌子上,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等梁辉按照刀延的要求苦逼的买了好几瓶啤酒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哪还看的到刀延的影子。
这个时间师兄肯定睡了,心里默默盘算着,刀延快步迈上楼梯,想着要不要用手机偷拍两张师兄的睡姿作为纪念,毕竟以后不一定还能见到面。
然而,就在他盘算的差不多时,突然映入眼帘的那个身影却让他整个人惊愕的愣在原地。
“师兄?!”看到楚修云不声不响的坐在门口,刀延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飞快的跑过去,嘴里不停叫着:“师兄,醒醒!你怎么坐在这里,怎么不进去?”
可惜无论他怎么叫,楚修云也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奇怪的将楚修云身体扶正,刀延这才发现,自己师兄脸红的非常不正常,探手过去,额头也热的吓人。
“发烧了?”皱紧眉头,刀延急的手忙脚乱,他从兜里掏出没来得及还给楚修云的钥匙,打开防盗门,然后一把抱起昏迷不醒的师兄冲进了家门。
很少有照顾人的经验,刀延险些连退烧药都找不到,这时候他才醒悟,一直以来都是师兄照顾自己的。
吃了药又喝了热水,刀延扶着楚修云躺倒在床上,帮师兄把被子盖好后,他本着不占便宜白不占的精神也躺在了旁边。
看着师兄消瘦了许多的面容,刀延很是心疼,他很想回到楚修云身边,这样也能帮师兄分担一些。
第二天一早,刀延醒来先给楚修云量了体温,发现并没有下降多少,不由有些气馁。
他走到客厅,找到楚修云之前做业务员的那家公司,想着至少要帮师兄请假,却在电话通了以后被告知,楚修云早已从这家公司辞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