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嫚早已想到张氏定会拿她夜不归宿的事情来大做文章,幸好提前留了一手准备,否则今日定要栽在这里了。
只见,此时叶文忠站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来回踱步,一脸气愤,就连声音都带着颤音,“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
“妾身怎么敢拿叶家的脸面开玩笑?一个女孩子家,彻夜未归,传出去我们的其他女儿还怎么做人,欣儿还怎么谈婚论嫁啊老爷。”张氏正哭闹要求严惩叶嫚时,一回头就看见人已经被带到了祠堂,当即哭得更厉害了。
“女儿昨夜有事,不知道父母找女儿,是女儿的错。”叶嫚跪在了蒲团上,面对着牌位,心里丝毫不虚。
叶文忠压了心里的火气,“有什么事,能让你罚了听雨轩的冬春也要出府去做的?你母亲院子里的人看见你每逢七曜便要出去,替你隐瞒这么多次,哪知你竟然变本加厉,彻夜不归?”
“女儿只是去庙里烧香礼佛,抄经祈愿,为父母积攒福气,却不曾想昨日抄的慢了些,错过了回来的时间,又怕天黑路上出事,所以就住了一晚,尽早一起床便立刻回来了。”
张氏听罢,擦了擦虚伪的眼泪:“嫚儿,你抄什么都可以回来抄的,何必每次都要跑那么远?私会外男就是私会外男,你父亲已经知道了,你不要再狡辩了。”
“狡辩?”叶嫚跪的笔直,不卑不亢的回道:“母亲教导过女儿,说话做事要对得起良心。是,女儿是彻夜未归有错在先,可母亲有什么证据证明女儿是和外男私会一晚呢?”
“你这丫头,怎么死不悔改?”
“女儿并未做错什么,如何悔改?”
“好,叶欣,把东西拿出来!”
一旁跟着母亲演了半天戏的叶欣听到这句话,连忙将怀里搜到的盒子拿出打开,将里面的玉佩递给了叶文忠。
叶嫚一见,心里暗道大事不妙。
这玉佩为何会落入她的手中?
叶欣看到叶嫚脸上片刻的惊讶,更加认定自己手里的东西就是叶嫚私会野男人的证据,心里止不住的兴奋,说话都不自觉地快了几分,“父亲您看,这是我从妹妹房里找到的,这块玉的材质不像是我们府里之物,家仆搜的时候发现藏进了床铺下的箱子里,可见妹妹对着玉佩的看重。”
张氏故作惊讶凑了过来:“居然她们两人还敢私留定情信物,真是胆大包天。”
“这玉佩哪里来的!”叶文忠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私会外男,还留了这种东西以作思念!
叶嫚看了看张氏,又看了看得意的叶欣,端端不能说出实话,“女儿并不知晓这块玉是谁的,只是去庙里偶然捡起,女儿怕是哪位世家公子或者香客遗落,便顺手收了起来。”
“胡说!你要是真的问心无愧,为何打伤我丫鬟?”叶欣和母亲听到声响出去的时候,那个冬春的脸都肿了老高。
“拦着主子的路,肆无忌惮的说话,我不知道,母亲已经让府里的下人如此没规矩了。”
叶文忠最看重的就是家族门楣,平日里也让所有的下人们守着规矩,上一世她就是犯糊涂没把冬春这些人欺负自己的事情告诉给叶文忠,否则说不定也能过几日安生日子。
果然,叶文忠听见这句话,目光就落到了张氏身上。
“笑话,到底是你为了教下人规矩还是怕耽误了自己找野男人的时间?”叶欣叶文忠看向自己母亲,赶紧装作愤恨不平的样子看着叶嫚,想到这么多年赵氏在外对叶嫚胜过自己这个亲生女儿,如今叶嫚终于露了马脚,她恨不得踩上一脚。
叶嫚听闻笑了笑,态度诚恳,语气坚决,“有谁家女人出去私会外男敢从正门正大光明出去?”
她心里知晓这顿罚是跑不掉了,倒是不介意叶欣再过分一点,最好气的破口大骂,如果能拉着叶欣过来一起跪着也算是找了个乐子。
“而且私会外男,谁都知道是不光彩的事,肯定不会用自家马车,向外人宣扬这种丑事,那日冬春执意要抢我的马车,幸好没有被抢去,否则今日之事更加说不清楚了。”
终究张氏实在是沉不住气,“既然嫚儿都这么说了,欣儿你去那个庙里带几个和尚来,我们亲自问问。”
叶欣明白了张氏的别有用心,立刻亲自去庙里将老和尚和他徒儿一并带了回来,临下车又拿出五百两银票银票塞给他们,“你们该知道怎么说吧?”
两个和尚互相看了一眼,一句“阿弥陀佛”便算是回绝了叶欣的“好意”。
“你们怎么这么不开窍?就让你们把叶嫚这几日在庙里做的事情多说几遍而已,五百两银子都不要想,你们要当苦行僧吗?”
“我们自然会实话实说,不会收您钱财的。”
叶欣把银票收回了袖子里,骂了一句不长眼睛。
叶文忠得知庙里的人来了,努力挤了挤笑容,。“今天叫你们过来是因为昨夜小女留宿在庙里,我怕她影响到你们什么,所以特意请各位来问问。”
小和尚回道:“昨日小姐在我们庙里,抄了七七四十九张佛经去焚烧,没有影响到我们庙里的师兄弟休息。”
“烧了?”张氏连忙问,“那她抄的是什么?”
和尚道:“般若心经。”
没想到自己等了这么长时间的天赐良机,此时此刻就要毁在两个和尚的手里,张氏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叶文忠的面前,最后开始哭泣。
“都是妾身不好,是妾身胡乱猜测了,我只是担心嫚儿出事”
“出事?你的证据,叶嫚否决了,你的证人也没有说是叶嫚私会外男,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叶欣见自己母亲孤掌难鸣,走上前道,“父亲您想想,三妹妹自从回来后,就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说不定她早就暗中收买了那些人,在这里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情,摆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