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婚,她离定了。
双眸一如无边晦暗的暗夜,幽黑深邃,看不清情绪。
陆淮深周身气息冷凝几分,上前本想开口,却在下一秒缩了瞳孔,下意识扶住下床的宋昭。
眉峰拧起,“你干什么!”
因着她的动作,宋昭原本被包扎好的伤口已经冒出了血丝。
白皙绷带上的殷红刺目的很。
宋昭单脚蹦了蹦,推着他就往卫生间走。
“不想出去就给我躲到这里面,你还真想让别人看见你?”
宋昭动作不小,脚尖总是不可控的触地。
疼痛刺的她眼圈有些生理性的泛红。
倒吸了一口凉气,耐心几近丧失,“陆淮深,赶紧给我进去!”
原本稳若泰山的步子在宋昭眼红的瞬间便动了,将人拦腰抱起,沉着脸放回床上。
指腹压在宋昭的眼角,定定望了她半晌。
粗粝的触感激起肌肤的颤栗,宋昭不适的偏了头。
眼底似有黯然,陆淮深起身,大踏步走入卫生间。
只是关门声不小。
愈发坚定心中猜测,安卞扑到宋昭跟前,声音小小的,“宋昭,你俩这关系.”
欲言又止的抿唇,安卞语气中透着犹豫,终是说出口,“虽然我说的可能你不喜欢听,但是他毕竟身份特殊。”
“陆淮深其实早就结婚了的。”
安卞观察着她的表情,尽可能温和措辞,“夫人也不是那个什么孟繁漪,其实另有其人。”
“说到底,陆淮深就是个花花公子,渣男一个,不值得托付终身的。”
宋昭黛眉轻挑,似笑非笑的嗯了一声,“是么?”
眼神飘飘忽忽的瞄向卫生间。
虚掩的门缝下,阴影稍有晃动。
故作惊愕掩唇,宋昭眨眨眼,“陆夫人不是孟繁漪,是谁啊?”
“藏得很深。”安卞摇头,啧声感叹,“也是个可怜人。”
“我跟你说这些,是让你心里有些数。”安卞叹气,小心示意,“你和陆淮深那些乱糟糟的事儿,还是尽快断了的好。”
“嗯,我知道了。”宋昭眉眼弯弯的点头,唇角甚至还带着笑。
只是眸底深幽处,恰有黯然自嘲闪闪而过。
看吧,她和陆淮深果真八字不合。
但凡外人都会误以为他们是情人关系。
甚至不会有半点其他正常的猜测。
见她松口,安卞便放了心,出门向刚下电梯的叶子招了招手,“这边!”
房间内,柔和阳光斜斜地洒在病床上,宋昭冷清的小脸儿轮廓笼了温度。
静静躺着,望着卫生间的门,宋昭手中被角有了褶皱。
“宋昭?”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叶子一袭简约长裙,轻手轻脚进门。
面色歉意,微微弯腰,“伤势怎么样?是不是很严重?”
走到床边,看着她绷带上的血丝,叶子咬唇自责,“都怪我。”
声音柔和真诚,叶子向后退了几步,认真鞠躬,“对这次秀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是我的失误给你带来了麻烦。”
周身暖流袭过,宋昭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