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歇看了许久,连萧念何时靠在他的怀里睡着的,他都没有觉察。直到萧念在睡梦中蹬了下脚,萧雨歇才回过神儿来。见女儿靠在他的怀里,已经睡熟了。
萧雨歇抿嘴一笑,将女儿小小的身体用可以使力的右臂抱住,左臂箍紧女儿的小腿,将女儿抱进卧房,让她平稳的睡下。给女儿脱了鞋,拉过小被子盖好。
这时,文君回来,但见书桌上打开的匣子,便知萧雨歇已经看到了。忽就觉得自己好笑,当初也是伤心过了头,早知他还活着,还写什么信呢。
见耳室的门开着,文君走了过去,萧雨歇坐在榻边,女儿的小手还握着他的食指。
萧雨歇见文君回来,小心的从女儿手中抽出手,将门关好走了出来。上前拉过她的手,在榻边坐下,萧雨歇压低声音问道:“想儿呢?”
文君道:“跟着扶苏和卢若英在院里玩儿呢。”
萧雨歇拉过她的手在唇边吻吻:“那些信,我都看完了。对不起昭昭……”
文君失笑:“你又不是故意的,干嘛道歉?”
萧雨歇听完,没有接话,话虽如此,但是他心中仍然很愧疚,他想弥补,只是口上说说没有用,今后,他一定会好好护着自己的妻儿,不叫他们再受一点伤害。
文君忽想到一件事,抱着他的手臂,头枕着他的肩头,问道:“我们以后去哪儿?咱们不去四处游历了可好?”
他们第一次想要离开昭阳时,是想一起游历世间,但是经历了这么多,颠沛流离的太久,如今他们又不约而同的渴望安定。
萧雨歇也是这样的想法,点头:“我也这么想,若真按以前的想法来,想儿念儿怕是也受不住。还不如找个合适的地方定居,每隔几年,一家人一起出去转转,这样反而更好。”
文君忙道:“可不能找小地方,对孩子成长不好。”
萧雨歇也这么想:“地方小了,咱们估计也住不惯。”毕竟从小就是锦衣玉食。
文君复又愁道:“那咱们究竟去哪儿呢?”
萧雨歇想想,道:“北方还是南方?”
“北方吧。”还是北方好,无论是饮食还是气候,她都更适应些。
“渝州城如何?”
“还有哪儿?”
“开封呢?”
“再想想!”
“长安如何?”
文君点头:“历代名都,尚可尚可!”
萧雨歇低头亲她脸颊:“那就长安。”
四个月后,长安城多了一座萧宅,三进的院子,气派又内敛。文君和萧雨歇的卧房里,挂着当初那副一同画下的画像。
这个月,素娥产下了一名男婴。
卢若英在长安开了一家私塾,陆离跟萧雨歇要了点儿银子,和兰旌一起开了间武馆。
长安城河边也有了一个扶苏院,扶苏本是打算风流一辈子的,奈何来到长安后不久,就从衡文城追来了两个名妓,意外总是来的很突然,扶苏要么一直不娶,一娶就娶了俩。
男子们都各自找了营生,唯有萧雨歇,一直心安理得的无所事事,无所顾忌的沦为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