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毫不相似的一張臉。
簡修坐在他的對面,鄭言在旁邊坐著,周圍還有其他幾位警察。
「鄭言警官,今天已經是詢問的第十天了,如果今天審問沒有結果的話,您沒有理由再關著他。」簡修開了口,溫和的語氣,沒有看對面的少年一眼。
仿佛只是在遵照法律辦事,論述警方辦案的合理性,而不是為了某個人。
老張在鄭言旁邊,上回已經見識過了這小孩嘴巴厲害,很會不著痕跡的抓住他們的語言漏洞。
「簡修同學,我們現在已經拿到了關鍵了人證物證,你這位同學有殺人嫌疑,憑我們搜集的證據把他送上法庭沒有問題。」
「鄭隊一直不斷地給他機會……是想給他自己翻案的可能。」
「如果他願意主動供述,他和本案無關的話,到時候我們自然會讓他請回。」
簡修眼睫下有濃重的鴉青,深褐色的眼珠此時裹了一層墨一樣的晦色,他拿出來了一份文件夾推到鄭言面前。
「鄭警官,兇器沒有找到,何況他患有特殊類精神類疾病,如果忽視他的精神狀態強行審問,對待病人來說是一種折磨,同時您們具有引誘招供的嫌疑。」
簡修語氣平靜,「您們每出的一分鐘審問時間,都可以作為法庭證據。」
說著,他掃了一眼頂上的監控。
桌上推過來的是洛川的病歷。
鄭言抽了一根煙,煙屁股按進了菸灰缸里,這小子早有準備,下午的時候就寫了一封投訴信到他們警署。
他這邊剛接完局長的電話,人就找過來了。
邏輯條理清晰,提出來的要求也十分合理,沒有通過任何不正當的手段,想要一塊抓著留下來都不行。
還要把關鍵的嫌犯帶走。
鄭言看向一旁的少年,洛川穿著藍白條紋的衣服,身子空蕩蕩的,一直在出神沒有講話。
「……開始審問。」鄭言開了口。
簡修:「鄭警官,我能不能旁聽……您們的審問暫時沒有參考價值,我之後可能會作為輔證出席,說不定我能提供有效的證據。」
不咸不淡的口吻。
這小子的如意算盤都打到耳邊了。
老張聽出來了,不樂意,「小子,審問哪能旁聽,你別做夢了,趕緊出去等著吧。」
「不要妨礙辦案。」
鄭言目光一直留意著洛川,洛川墨色的髮絲有些長了,隱約遮住了眉眼,在這裡關的幾天,皮膚似乎更白了,透出淡青色的血管。
對方溫順的垂著眼,仿佛在周圍的一切都沒辦法影響他,像是一具沒有生機的植物人。
或者是自己形成的一種保護機制。
鄭言改了主意,「……讓他留下來吧。」
「洛川,去年八月二十號……你在哪裡?」
「你和死者是情侶關係,為什麼你聲稱自己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