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桃园可累坏了你和桃花。很多人家的桃子都长的小小的,只有我们家的桃子水灵灵,个头又大。天这么热的催着桃子也要提前下果了。”徐宏林在桃园逛了一圈现有些树顶的桃子已经微微红,太阳火辣辣般地照耀着大地,三天后树顶的桃子就可以摘下去卖的。
“爹爹,多亏了当年爷爷买的这块地。这块地挨着水潭挑水很方便。”明阳舀起一瓢清澈的水缓缓的浇在桃树的根部,干燥的黄泥裹挟着碎石片贪婪地吮吸着。
“是呀!你爷爷真是有眼光。”恍惚间,眼前浮现老爷子在桃园里忙碌的身影。
“爹爹,水位已经下降了到村长说的位置了。这才短短三天,水位再下降的话,二天后,水就流不到村子里了。中午你们大人在村长家商量出什么结果。”
“村长说,昨天去县里给春苗改户籍,顺便和县长大人说了这事,县长大人说,已经有人上奏朝廷,今年我们附近的几个郡二月没下雨,可能会是旱年。可是几个郡的百姓几十万人呀!怎么处置。。。。。。万一过几天又下雨呢!县里也没有什么章法,很多人也是观望着,县长已经吩咐个个乡的里长和村长不能伸张,以免引起大家的恐慌乱了阵脚就麻烦了。”徐宏林眺望着远方的群山,面色凝重。
“爹,你是什么意思,怎不能等水潭的水干涸再走,到那时几个郡都没水逃都逃不掉。”
“这几天多采些山药,再把桃子卖掉。尽量多攒点钱,准备离开吧!出门在外没钱寸步难行,去哪里?东边还是山区,不去了。北边是京城,京城繁华都市,我们没有手艺去了靠什么吃饭,而且冬季比我们这儿要多冷一个月啦?西边是海,打鱼修网,在海上讨生活不容易呀?南边四季如春,庄稼长得好,可是路途遥远,爹也拿不定主意了……”两父子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一时也决定不了去哪边。
“徐叔,明阳吃饭了!”春苗站在后门口,呼唤着桃园里有父子。
“好的,来了。”
晚饭是凉拌黄瓜,鸡蛋炒韭菜,一碗油滋滋的猪头肉。
没酒席时,柳婶子会卤些卤味,柳叔赶着驴车出去叫卖。中午一趟,晚上一趟。沿途几个村吆喝。书成和书行就读的是镇上最好也是最贵的学堂,两人一年的学费就要二十两,所以说柳婶子家在徐家村真是有钱呀!
在山区居然花了十八俩银子,挖了几个地洞终于挖出来了一口井,平时卖不掉的卤味就用个篮子悬在井里。
每人一碗玉米糊。今天这碗猪头肉,柳叔说是卖不掉,其实大家都清楚,是他特意留着给几个孩子吃的。
徐宏林给春苗夹了一大筷子猪头肉。“春苗,多吃点,明天早上一早我们一家人可要好好挖采药,好好攒钱,以后天天吃肉。”
来到这个家三天了,没有任何地方徐叔会区别对待她。春苗每天就做做饭,洗洗衣服。不敢想,日子可以过得这么美好,这么轻松。春苗心里暗暗誓,这辈子就算不嫁人也要好好报答徐叔一家的大恩大德。明天早上起得早一点,上山采草药一定多多的采,还要和徐叔多认识一些草药。自己可是花了徐叔的二十六两银子。
这三天吃得好,睡得好,感觉自己都长高了,徐叔买了一匹粉色碎花的棉布,一匹淡黄色的棉布。送到村长家,付给村长三个媳妇2oo文钱,麻烦她们快点缝好她和桃花的新衣服。
四双绣花鞋,四套裙衫,内衣也做了四套。
“春苗,哎呀,你穿上这粉色衣服太好了”粉粉嫩嫩的颜色衬着春苗的蜡黄的脸,好像白皙了些。
“桃花,你穿得也好看,桃花,谢谢你……。”春苗轻轻抚摸着柔软的新衣,眼泪滚落下来。
“别哭了……”徐芳菲也红了眼眶。
鸡叫第一遍,大门轻轻打开,旺财抬头看了看又趴下睡觉。
鸡叫第二遍,徐宏林和徐明阳66续续起来。
厨房的早饭烧好了,春苗正在小板凳,搓着衣服。
“春苗,以后和桃花一样五更天起来,你太瘦了。”徐宏林挑着空水桶去后山打水去……
东厢房,徐明阳雷打不动地每天早上晨读半个时辰。
西边的厢房。徐芳菲趴着像一乌龟,睡得雷都打不醒。早饭很简单,白粥里加了面疙瘩,配一盆咸豆角……
“桃花,起来了,吃早饭了,”徐明阳看着妹妹的睡样,不忍直视。
吃罢早饭,一家四人带好东西,背着背篓,出,两只狗立刻跟上主人的步伐进山了。
这一次家里人又可以多采一样草药,何乌。还有留意一下形状奇特的树桩……
中午,找了一块阴凉通风处,靠着树干四人吃完干粮眯了一会儿。阿福和旺财自从和狼搏斗过,警惕性越来越高,阿黑的眼神变得非常镇定,性子也沉稳些。
连日的高温天气下,裸露在阳光下草药基本上都干死了,一上午没多少收获。
“爹,不如我们顺着溪流自下而上。也许有草药。”徐明阳建议。
“好,只能这么办。”徐宏林心好累,采不到草药,家里就少了一项就帐。
四人顺着溪流前进,还好溪流两侧现了一些当归,三七和几株的何乌。
两尺宽的小溪,水位下降只能淹没两丫头的脚脖子。
“桃花,你看小石蟹,”春苗本想摸些小鱼。
“我看看…。”
两丫头一路翻石块找石蟹。石蟹装满一小篓。小石蟹长而尖尖的爪子勾着竹篓,横着爬出去,两人手忙脚乱。
徐宏林想了个办法,用自己和明阳的汗巾,紧紧包裹着小背篓上方,明阳用细细长长的野草紧紧围绕毛巾扎起来打个结……
春桃把石蟹的壳去掉,把里面的肺摘掉,然后再用刷子使劲地刷一下。石蟹洗得干干净净。
玉米面里加一些辣椒粉、盐、五香粉,调成糊状。把螃蟹放里面裹上面粉放入油中大火榨定型,小火慢炸至金黄酥脆捞出。
炸螃蟹太好吃了。
“春苗,你这手艺不错呀!”徐明阳称赞道。
“和柳婶子学得。”春苗的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