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朱燊,他至今都只当祁燃是无意间得知了他的秘密,对方非但没有告发他还帮他出主意救出了弟弟,所以他对祁燃只有感激。
江寒之和成圆下了小半日的棋,祁燃也不嫌无聊,一直挨在江寒之身边,还时不时帮人捏捏肩膀什么的。
成圆目光扫过祁燃搭在江寒之肩上的手,表情十分复杂。此前他没想明白的事情,如今差不多弄清楚了。
江洄和祁燃有一腿!
枉他见过那么多对搞龙阳的,竟然漏掉了眼皮子底下这一对,直到最近才看出来。这俩人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好上的,藏得真够深的。
但成圆不是很在乎这个,他甚至贴心地没有戳穿。只要江寒之不告诉他,他就可以当做不知道一直装傻,免得大家尴尬。
当日午后,三人刚用完饭,三皇子便风尘仆仆的来了。
“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三皇子进门便一脸喜色,见着几人后先大笑了几声,这才继续道:“今日一早,太子又被父皇训斥了。这一次不止训斥了,还挨了父皇的打,听说他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脸上有个大巴掌印,身上还被泼了一身墨,哈哈哈哈!”
太子挨了皇帝的耳光,又被拿砚台砸了!
“陛下应该是找他对质了。”江寒之道。
“既然动了手,八成是已经承认了,或者是没狡辩成。”祁燃附和道。
太子所为,乃是手足相残的大罪,皇帝再怎么顾忌他的储君之位,也不可能容得下这样的事情。
虽说这一世太子设下的钉子并未来得及启用,暗害三皇子一事实际上并未发生,是祁燃和三皇子演得一出苦肉计。但有了江寒之和成圆在京城的助力,再加上最后有朱燊的作证,在皇帝眼里太子派人谋杀三皇子一事,已然是板上钉钉了。
这个谋害手足的罪名,他是无论如何洗不清了。
“陛下会废了太子吗?”成圆问。
“没听到消息,只说让他去碧园待着,非召不得外出。”三皇子道。
虽然没有废掉太子之位,但皇帝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没打算轻轻揭过。
“一国储君谋害自己的亲弟弟,此事若是公之于众,皇家的脸面要丢尽了,所以陛下肯定不会以这样的罪名处置太子。我猜,他先把人支到碧园里去,应该是在等合适的时机,找个不那么丢人的罪名再废掉太子。”祁燃分析道。
“八成是这样。”江寒之看向三皇子,“接下来宫里应该会发生不少事,若太子要被废,只怕皇后也要受到牵连。”
“你是怕我母妃要去争抢皇后之位吗?放心吧,我母妃一早就知道我不是当储君的料,压根不会去碰这种烫手的山芋。我也看透了,什么储君之位,不是好担的,给我我也不稀罕。”
皇帝如今正值壮年,膝下皇嗣也不少。这种时候当上储君,确实不见得是好事,既要提防兄弟们的觊觎,又要担心皇帝太过忌惮,定要如履薄冰。
当太子有什么好?
好不如当个闲散王爷呢。
傍晚前,江寒之睡了一觉,醒来时天色已经擦黑了。
他枕着祁燃的手臂盯着头顶的床幔看了半晌,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想什么呢?”祁燃问他。
“我在想,咱们和太子这笔账,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他后半生若是惨淡凄苦,那便算交代了。若他过得太自在,那就没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