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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3章 执予之手同抗艾滋（第1页）

3．执予之手同抗艾滋

坚冰已破，顽疾已除，人们对艾滋病的认识与关注让梁华的心病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扶抚。她是一个艾滋病患者，终于得以如坐春风般地在阳光下生活，在阳光下治疗，不再是过去那样躲躲藏藏过日子，遮遮掩掩去治疗。

为了更好更有效地给梁华治疗，凡锋陪着梁华又来到了医院。这一次，他们下定决心进行最彻底的治疗，以求得更好的长久的康复。

根据前段治疗取得的效果和存在的问题，医生在以前有效的治疗方案基础上做了必要的修整，防治了抗病毒治疗过程中出现的并症。梁华前段时间的治疗已经养成了良好的依从性，即能够按照规定的时间服用正确数量和种类的药物，也已经平稳地捱过了抗病毒治疗药物所产生的副作用。

在hIV检测中，半年来梁华的cd4细胞数量稳中有升，而血液中的hIV病毒载量也越来越低。医生告诉她，只要能保持良好的依从性，按时按量吃药，合理膳食，加强营养，她的健康状况会越来越好，可以和正常人一样从事生产劳动，过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可是，他们的女儿蒋惠萍血液中的cd4含量从以前的8ooui锐减至5ooui，这个数字就意味着cd4细胞数量越来越下降，越来越靠近了艾滋病抗病毒治疗期。

韦荣眼看着家里日复一日地向着艰难的困境滑去，整天愁眉不展。梁华一年多来的各种hIV检测与抗病毒治疗，凡锋花去了四五万块钱。由于悉心照顾梁华母女俩，凡锋无法外出打工挣钱。眼下小孙女蒋惠萍即将要进行治疗，要花一笔巨大的资金，她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孙女，可自己既然已经坦然地认她做孙女了，就必须对她的生命负责，不能因为没有血缘关系而不顾她的生死存亡。但，这治病的钱确实是要命的，而且是长期需要钱，终身需要钱。

一天夜里，韦荣翻来覆去地无法成眠，就悄悄地爬起来，摇醒了凡锋，把他领到堂屋，说：你媳妇长年地治病下去，不断地需要钱；孙女又即将治疗，都是钱。你去哪里要那么多钱呀？

妈，您是不是又觉得……

韦荣打断了凡锋的话，我不是说不给她们治疗。我是说啊，现在这人都往山外面搬了，剩下那山里的连地也不耕种了，荒山野岭嫩草成堆呀怪惋惜的呀。我说呀，趁着现在还有点儿钱，你就拿它个万把五千买十几只种羊往山里老家一放，我保证你几年之内大翻几番，这样啊，你就可以用山羊来维护她们母女的安康，这可是住山靠山之道啊。养猪不如养羊，养猪还要喂白饭，养羊不用分文草料钱呐！

这是个办法。以前梁华在当阳的时候就靠养羊来维持生计。我们山里现在可是没人居住了，也没人耕种山地了，可是养羊的最好时机，只要把羊往山里一放，几年后满山漫野会是羊。我跟我媳妇合计合计再说吧。

等你们买来了种羊，我回山里老家去帮你们牧羊。

不，妈，您身体不好，您不能去那里。这事我会有安排的。您别费心了。

母亲这个提醒真是时候。凡锋与梁华一合计，就立即启动了这个“以羊抗艾”的项目。

凡锋用两万元买来了三十只黑山羊种羊，把羊牧放在老家的山野里，又在老家龙山旧屋搭建了一个大棚，供羊躲风避雨，休养生息。

龙山十几年前共有二十多户人家，因为公路不通，交通闭塞，几年来全部搬往山外去落户了，过去的屋宅拆的拆烂的烂倒的倒，原来的山村里现在到处长满了深深的杂草，近年来连山地都无人耕种了，山野里也已林茂草盛，整个大山弄快变成了小森林。这个时候把目光投落到这片苍翠欲滴的大山里，无疑是一种独得的远见；这个时候回山里去投资养羊，无疑是一条本小利大的生财之道呀！

凡锋安排妻子梁华在家陪伴母亲并照顾好家里的几个孩子，他一个人早上跑上山，白天在山野里牧羊、照管羊羔，晚上跑下山帮忙照顾家里。他一天忙两头，忙完山里忙山外，为的是撑起他的这个家。

凡锋这一晚从山里回来，梁华告诉他，今天女儿蒋惠萍突然觉得全身痒，皮肤出现小丘疹和水疱。凡锋急忙看过小惠萍，果然如此。她是不是已经进入了艾滋病病期了呢？凡锋急忙拔出手机，给表姨秋叶拨打电话，向她咨询病情。

秋叶告诉凡锋，从所描述的病情上看，这应该是风热型艾滋病初阶段。在这个初期阶段可以不用去看医生，山里许多草药都可以取来煎水内服和外敷，起到有效治疗效果。这方面，我父亲可是内行，他可以采到这些草药，帮你这个忙。我交代他一下，他会很快地把全草药送到表哥你家去。

老姑丈接了女儿秋叶电话，不敢怠慢，天不亮就起来，老道地爬进深山去，一顿饭功夫就采了一蒌子的药草，中午时分就从旧城赶往了石化黄川。

旧城离石化黄川乡五十多公里，是苹果县地界，虽隔山隔水，但有国道贯通，坐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可到达。

老姨仗到得凡锋家，顾不上客套与歇息，立即查看了小惠萍的身体状况。经过半个小时的望闻诊切后，老姨仗从容地打开了他的锦囊妙袋，从中取出了一小袋一小袋拳头般大小的小袋子，捕开方布，从每个小袋里抓出一大抓晾干了的草草藤藤皮皮根根的草药来。

老姨仗把抓出的草药放在方布上时，叫来了凡锋，让他站在他的身边，对凡锋说：你孙小子给我记住了，我到哪里给人看病，就传医到哪里。当然了，我不指望你学得我这手日后悬壶济世，但我要求你至少在我采来的这些草药中，大山里能有的你都能基本认得出来，否则，死在药草下，做鬼多冤枉！

姨丈啊，您能来救救我的女儿蒋惠萍那已经是给我雪中送炭了，您再把您的绝活教授于我，我定当用心去学，毕竟是多怀一门技艺于身绝不是坏事呀！

你孙小子可别来真的啊，我可没收你这个徒弟呀。来吧，你看，这种草药名称叫做广藿香，这是干品药草。再来看我刚采来的生药草。老姨仗从他的背篓里抽出几枝生枝活叶，这就是刚刚采来的广藿香。在大山里，你见过这种草了吗？可别当它只是一种草啊。

凡锋拿过广藿香的生枝活叶，认认真真地看起来；又拿起晾干过的根叶与生枝活叶对比起来。啊，姨丈啊，这种药我们山里呀多着呢，我可以找到。

那就好啊。再来看这个，这是飞扬草的干品，这是它的生品。你仔细看看。

这个我也能认得出来，我们山里有。

这个是苦参，能看得出来吗？

啊，这不是我们山里人经常叫做“木豆”的那种吗？山野里多的是。

算你孙小子有点眼力。光认着还不算本事，还要懂得它们的药理、配方以及辩证。这就很深奥了，不说了。老姨仗顿了顿，抓出一把石榴皮来，放到方布里，说这是石榴皮，不用说你小子都能认出来，这几样药组合起来就是一剂药方。去吧，把这剂药煎了浓汤，拿浓汤给小孙女敷洗周身患处，身上的水疱什么的就会消失了。这是一剂外敷药方。另外，还有一剂内服药方，现在我们就配。

老姨仗又捕开另一张方布，从他的锦囊妙袋里又拿出了几个小袋子，一把一把地抓出药品，又一一地告诉凡锋，这是黄苓，这是黄柏，这是生地黄，这是白花蛇舌草，这是栀子；还拿出有关刚采来的全草样本，一一地给凡锋对正认准记牢，然后取出小秤，称出每种药的重量，说这剂内服药是按一定的重量比例配制的，你把这剂药用水煎好，用药水喂给孙女。这样外洗内服，一连数天，看看孙女的艾滋病初症状是不是可以消失？

谢谢姨丈，谢谢姨丈！您不但救了我女儿，还授我医艺……

别说这些，先治疗几天看看再说。

……

老姨太给小惠萍用药后，就静等着用药以后的情况。

七十多岁的老姨丈，习惯了长年累月的爬山抓草药，来到凡锋家也是不愿静坐，一大早他就和凡锋一起跑到山上来。凡锋是来牧羊的，老姨仗是来采药的。

凡锋把羊圈的门一拉开，任由大大小小的山羊撒欢而出奔跑而去，他就一步不落地跟着老姨仗在山野里寻找起草药来。

山里真是个草药库，一天下来，爷孙两找到二十多味近三十味中草药：艾叶、百合、千里光、天冬、山豆根、天花粉、大叶钩藤、飞扬草、马鞭石斛、女贞子、元宝草、五倍子、田七、丹参、石岩枫叶、叶下珠、白花蛇舌草、仙鹤草、牛大力、防风草、两面针、麦冬、芦荟、鸡眼草、苦参、苦楝树（根皮可入药）、狗脊、金银花、黄鳝藤等等等等。

凡锋看着这些草药，有些不相信地说，怎么这山里的藤藤草草都是药呀?小时候生活穷困，父亲就常常去挖天冬和天花粉去卖，捡金银花去换钱，谁知道这些东西还可入药能治病呢！

你哪能知道啊？信就是药，不信就是草根。我们山里人啊，都是死于药草下面的呀，多冤啊。哎！老太太长叹着。稍顿，又说道：这些草药连世界上最难治的艾滋病都可以预防和治疗，一般的常见病就不在话下了。经研究现，目前广西境内就有近百种具有抑制艾滋病病毒活性、提高身体免疫功能的中草药，其中，我们山里就有近六七十种。这需要有更多的人去认识它们……

几天下来，小惠萍全身的小丘疹和水疱已经褪去，痒的皮肤也得到了抑制，只是还是头疼热，浑身无力。

老姨丈又开了个方剂：取万寿菊花、板蓝根各15克，蒲公英、大叶青、金银花、海金沙草各3o克，叫凡锋拿去煎水给患者内服；又另取万寿菊花、七叶一枝花、金银花各适量，一起研成细粉，用醋调匀外敷周身。如此用药三天，病情全部好转，小惠萍又可以欢蹦活跳地去玩耍了。

此次使用草药来治疗女儿蒋惠萍的艾滋病风热型初病，可让凡锋大开了眼界，他惊奇于大自然的魅力，惊叹于花花草草的巨大功能与作用。先前他单知道草药是从山坡山野里采来的，可不曾得知自己的家乡、自己平日里生活着的大山居然也有着如此丰富的中草药，这是他预想不到的。

小惠萍得予康复，老姨仗退马回朝了。临别时老姨仗塞给凡锋一个厚厚的草药彩图和一个厚厚的本子，都记录着各种各样奇难杂症的处方。对凡锋说，我的孙小子呀，这草药彩图本上呀，有几百种草药彩图，都作了详细的生性以及功效用途的说明，处方本是我的手抄本，是我祖传的常见疾病与奇难杂症的偏方。你有时间可以看看，上山牧羊都是与草药在一起，做个有心人吧，碰到好的草药把它们采集下来收好，有急难时可以用上。停了停，老姨仗把嘴拢到凡锋的耳边，生怕旁人听到似地小声说：臭小子，爷告诉你呀，咱山里草药多，可治百病呐。学到手了你那“以羊抗艾”的项目可就变成了“艾人养羊”的富家项目啦！

果真如此的话，那我就三生有幸了！但请姨丈大爷放心，孙小子会好好学习学习，好好求教于姨丈大爷，不会令姨丈大爷失望的！

老姨仗是个老中医，一生潜心研究药用植物学，退休后专门从事艾滋病药用植物研究，出版了《艾滋病中草药彩色图谱》，对中草药防治艾滋病有较大的贡献。他决定采用中草药给小惠萍防治艾滋病，并有意点拨凡锋，让他熟知一些关于艾滋病防治的中草药，因为他一家就有两个艾滋病病人，知道运用这些中草药对他很有帮助。

老姨仗隔三差五就往凡锋家赶，一来是探望他的病号小惠萍的病情，二来嘛就是看看他那学徒凡锋学得怎么样。一现小惠萍有头疼热，或乏力恶心，或腹痛便痢，都及时开方煎药，或服或敷，及时解决问题。在治疗过程中，教授给凡锋有关中草药知识，让凡锋在实践中获得真知。

小惠萍在父亲凡锋和姨丈大爷的照顾下，病情一直得到很好的控制，在每三个月一次的hIV检测中，小惠萍的cd4含量保持了一年前的5ooui的良好状态。

小惠萍健康地和小朋友们一样背着书包高高兴兴上学了。而梁华因为几年来保持了良好的依从性，尤其是她在国家免费提供的抗病毒药物治疗方案的基础上，凡锋又自费地给她选择了另一个更好的治疗方案（即国家免费治疗加自费治疗），使得梁华在抗病毒治疗中应用了四种有效药物，即蛋白醇抑制剂、核苷类逆转录酶抑制剂、ccR5抑制剂和整合醇抑制剂，这些药物有效地阻断了逆转录醇、蛋白醇抑制剂和整合醇，有效地阻止了hIV入侵cd4细胞，cd4几乎达到了健康人的水平，治疗取得很大成功，梁华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劳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