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做什么?
向坞闷了两秒,开口,“刚在做饭,没听见电话。”
他回答女人提出的第一个问题。
吐字很清晰,但不爽利,口腔没有完全打开,略显温吞。
“行了知道了。”芳文洁女士不耐地打断,“记得转,挂了。”
电话里传来“嘟嘟”声,暗下来的屏幕映出向坞那张寡淡的脸。
男友说他长得清汤寡水。
唯独皮肤很白,不健康的、病态的,哪怕是八月最猛的日头,也无法改变这一特质。
他从小身体弱,常常生病,上到初中才稍稍养好一些身体,只是总也长不了多少肉,连带身高也没能突破一七七。
紧接着屏幕又亮起来,来电显示。
王辰。
他那出了轨的男朋友。
向坞接了电话。
对面是比刚才麻将声还要吵闹的音乐鼓点,砰砰砸在耳边。
“来夜色。”
三个字,决定了他的去向。
没给向坞说话的机会,对面直接挂断电话。
向坞的汤还没煲好。
半小时后,拎着两菜一汤,坐上临近的公交,来到了酒吧门口。
进去酒吧的一路上,大家都很嗨,没人留意这个存在感薄弱的男人。
偶尔惹人注意,他也马上鬼影一般飘忽过去。
按照王辰给的卡座位置,他寻到地方,周边已围了不少人,里三层外三层,拿着酒杯的、搂着舞伴的,甚至有人在完全倒在真皮沙上舌吻,全然一副公子哥做派。
向坞一眼就寻到自家男友。
王辰扎眼,是因为他怀里坐着的那个小孩儿。
说小孩或许不准确,人家也成年了。
但向坞今年二十六,对面坐在自己男朋友膝上那人,刚刚满二十,还在学校里上学。
听说学校也是正儿八经的名牌大学。
向坞站在最外围,左走两步,右蹭两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挤不进去,也和这里格格不入。
好一会儿才有人现他,随后就是他手里的保温桶。
“天哪!”
向坞的耳朵灵,听到那一声惊叹。
结果就是,周围的人全让开了,露出卡座的全貌。
这才看清众人围作一团,究竟是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