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坞接到叶泊语的电话,又是没头没尾的一句:“向坞,你来接我。”
从出租屋出来,天色隐隐有些黯淡,开始飘白色的雪点。
站在风雪里,向坞抬头呼出一口气,白雾缓缓向上翻腾。
“好,你在哪里?”
到地方看到瘫倒的两个人,向坞有些头疼,“你们喝了多少?”
“不多!”张溢歪在一边,抬起手,还“嘿嘿”傻乐,“向哥,你来啦。”
叶泊语踉跄起身,路过张溢还公报私仇踢了一脚,“谁让你跟他打招呼?这是我老婆。”
“凶什么凶?欺负我没人要。”张溢说着眼眶又红了,嗡嗡地哭起来。
向坞傻眼了,想问这是什么情况,可在场没一个人能回答他。
两个醉鬼。
“我应该把你送去哪儿?”向坞伤脑筋道,“用不用跟肖韵说一声?”
听到肖韵的名字,张溢忽然抬起头,仿佛没有喝醉一般。
“别,我们分手了。”
向坞一怔,手臂很快被叶泊语缠上。
“哥,哥哥。”叶泊语不停地蹭他。
“我们没有打架,只是喝酒。”他跟向坞保证。
“嗯、嗯,我知道。”
好不容易把张溢送走了,向坞对着缠着他的幼稚鬼一阵头疼,一路上叶泊语一直嘀嘀咕咕。
“向坞,我在你心里最重要对不对?”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对不对?”
“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你有点吵。”
叶泊语把额头他的抵在肩膀上,来回磨蹭,“你不能嫌我吵。”
“那你倒是安分一点。”
向坞说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等代驾来的过程中一时出神,想到和芳文洁的对话。
##
出租屋内,向坞说:“你的银行卡不会再被冻结,今后出行也不会再有限制……”
“你什么意思?你在跟我划清界限?”芳文洁仿佛听到什么笑话,撩起凌乱的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向坞站在那里,表情没有变。
他长大了,不再是跟在她屁股后面成天喊“妈妈”的小孩子,也不再用灿烂到过分的笑容对着她。
她曾经避之不及的存在,不知从何时起,长到她需要抬头仰望。
“你以为还清了债务,就能摆脱我?向坞,我是你妈!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知道,其实你一直都很恨我。”
“什么?不。”没有父母会恨自己的孩子,芳文洁下意识否认,“是你自己不争气,非要去喜欢男人,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