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那時蹭亂的?那宴卿哥哥看見了嗎?
正心驚受怕間,見門被人在外打開來。
清淡的冷香攜著中藥味幽幽入鼻,殷姝又憶起那浸在面上舒適的涼意。
來不及反應,她迅疾鑽進被褥之中,牢牢裹藏著自己,只留一雙盈盈顧盼生輝的眼兒。
「宴、宴卿哥哥!」
她喚出一聲,才覺自己鼻音重得厲害,有些糯糯的甜。
姜宴卿身形高大立在門口,擋住了射進來的所有光亮,雖看不清他的面色,可殷姝知道他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那視線雖在隱晦暗處,卻亦流露出點點幽光。
詭異的,她覺得有些發毛和犯怵,她總感覺哪裡似有些不一樣了。
她遙遙凝著站在逆光處的降世神邸,妄圖從那張平靜淡漠的面上看出些別的東西,比如發現自己女兒身的錯愕、震撼。
然,什麼都沒有。
「醒了?」
姜宴卿年色平靜,將眸中浮起的異色盡數壓下,迤迤然靠近尚不知自己淪為魚肉的貓兒。
只見其乖軟點了點頭,又盛著一張盈盈懵懂卻膽怯的眼兒,弱聲問:「宴卿哥哥,你……」
姜宴卿看著她,大抵猜出人是想問昨夜之事,然真正想問的,應當是自己是否發現了其身份。
「昨夜你將孤錯認成了殷提督,」男子眉眼稍稍帶了點挪逾之意,「抱著孤,如何也不撒手。」
聽完男子的話,殷姝喉舌一燙,咽了口唾沫,結巴道:「抱……抱歉。」
姜宴卿幽沉的眸未移開,薄唇微掀,又道,「竟是沒想到,如此年紀殷姝弟弟還那般黏哥哥。」
聽見男子如是說,少女總算放下心來,看來,他什麼也沒發現。
「那……哥哥可有消息了?」
殷姝鼻子吸了吸,瀲灩盈盈的眸兒似又要氳出淚來。
姜宴卿薄唇微抿,似心中掠過一道悶意,他又說:「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晌久,一聲輕「嗯」悶悶傳來,姜宴卿迤迤然靠攏,旋即掀袍坐在了榻側。
男子身上的淡香馥郁飄來,殷姝一驚,下意識縮了縮,攥緊手中的被褥牢牢裹著自己。
——她還沒忘,裡面盡展的起伏輪廓!
忽而,聞男子低笑一聲。
「宴卿哥哥。」
少女似驚弓之鳥般,盛著怯懼的水眸瞧著男子,卻見其面上又是那自己看不懂的情愫了。
姜宴卿自是知道貓兒在害怕什麼,其年齡還尚小,那處雖還稚澀玲瓏的,可已是初具的嬌媚天成。
他偏頭看她,唇間勾起一抹弧度來,「也不怕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