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成想,當年這點恩德,倒是給他換來個美嬌娘。
只有點對不住初一……可又一想,自家女兒將來就算進了駱家,也未必就過得如意。
駱家那小子實在是有點一言難盡,那他還不如給她尋個普通人家,大不了將來多貼點嫁妝就是。
便是這般作想,這才有了今日之事。
年初一回到房裡,便見十五給她提來了熱水,悶不聲響的往浴桶里灌,灌滿了就替她守在門口,輕輕的帶上門。
他原本是個餓得快死掉的乞丐,那日恰巧年初一去廟子裡給她娘親祈福,瞧見了就撿了回來。
起初她爹還老大不願意,多一口人便多一張嘴,雖說年家如今的日子好過了,可也沒理由平白養個閒人。
好在十五來了年家也很是會察言觀色,平素話不多,可眼睛裡瞧得見活計。
鋪子裡看得見的看不見的地方,統統給你清掃乾淨,進了木料他撮一撮手就開始一根一根往後院裡背。
時間久了,還能幫著年老三做些拋光的細緻活,吃的多,做的也多,特別是對年初一,簡直唯命是從,只要有他在身邊,年初一基本不用長手。
故而年老三也就隨他去了,去外頭花錢雇個夥計,還不一定有十五做得好。
十五原本並不叫十五,只是當時年初一問他叫什麼的時候,他只輕輕的搖了搖頭。
害得年初一以為他是個啞巴,心裡的憐憫便越發盛了些:「真是可憐,以後就跟著在我年家做些粗使活計,總歸比在外頭飢一頓飽一頓的要好的多。」
十五揚眉,給了她一個燦爛的笑。
年初一這才發現,這小乞丐雖說瞧上去邋裡邋遢的,可笑容也十分迷人,帶回來洗乾淨了,說不定還是個美人胚子呢!
「我叫年初一,往後就喊你年十五吧。」年初一眯了眯眼,給他起了名字。
她是初一,他是十五,有句話不是說,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麼?
自此,年初一身邊便多了這麼個跟班,平時做活計時,眼睛也總若有似無的搜尋著她的身影。
年初一泡好了澡,十五老老實實進來將水拎走,又將房門關得嚴嚴實實,可今夜人多,年初一特地鎖緊了房門這才睡去。
第二日清早,6敏君起了個大早,她等著劉姨娘給她請安了,昨日女兒初一點撥過,她這駕子非端起來不可。
可這一等,就是日上三竿,別說請安,連個話也沒捎來,6敏君氣得鼻子都在噴火。
年初一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她那個爹,早就將心偏得沒邊兒了。
果不其然,那邊年老三神清氣爽的從劉姨娘屋裡出來,一路直接來到正妻面前:「你快去煮上兩碗蓮子湯,記住,不要忘記放棗子……對了,蔓娘不喜歡太清淡的,可稍稍加點紅糖。」
6敏君當時就想要跳起來跟年老三干一架,她6敏君什麼時候竟淪落成一個妾室的老媽子了?這個家當真是呆不下去了麼?
年初一死死將她娘按住,連忙又使了幾個眼色。
年老三說罷,轉身坐於案前,等著人回話。
可半晌之後,屋裡頭的兩人竟跟沒聽見似的,動也沒動一下,他不由得火了:「我還喊不動你了是不是?」
他怒瞪著6敏君,沒有對比,就沒傷害,從前沒有劉氏,也就不覺得老妻如何,可如今經了劉氏那水蔥兒嫩的身子再回過頭來看6敏君,簡直就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
天上的那個自然是高高的捧在手裡,而地上那個,真的是多看一下都覺得礙眼!
「爹爹你剛才說什麼?」年初一大大方方走到她爹身邊,臉上嘲諷的笑容一閃而逝。
年老三原本湧上的怒火,在見著年初一那滿臉的笑之後,也不禁消散了去:「爹爹沒叫你,如今讓你娘給做點東西吃都叫不動了!」
「爹你要吃那東西做什麼?早上光吃那湯湯水水哪能撐到中午?」年初一還是滿臉的笑,一邊觀察著年老三的神情。
「不是我要吃,是給你劉姨娘……」末尾,他語音也漸漸弱了下去,原本理直氣壯,可這會在女兒面前,莫名有些心虛。
「劉姨娘?我說我的好爹爹啊……」年初一站起來,在廳堂里走了幾步,左看看右摸摸。
「你可還記得這間屋子,是我爺爺留給我娘親的,咱們那間鋪子,也是我爺爺留下來的,恕女兒說句不中聽的……」
頓了頓,年初一又道,「那劉姨娘雖然是您枕邊人,可到底是吃住在我們6家,沒理由讓我娘親一個正頭娘子去伺候她個妾室吧?爹你給說說是不是這個理?」
她聲音不大,這番話說的也是實情。
當初說好是倒插門,非但讓他爹將戶籍給改了過來,而今抬了妾了,竟還要正妻給他倆個當牛作馬?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年老三一張老臉臊得通紅,被自家女兒如此打臉,偏還不能發作,而今看來,他果然還是得生個兒子才好繼承家業!
「初一,你個姑娘家家,大人的事情少管!」臉上不悅,可不得不承認,年初一說的話在理。
但是不叫老妻去做?難不成還要他親自去動手?
「若是旁的事情,我做小輩的確實不好插手,可這事,初一偏偏要來管上一管,因為您的正妻,也是我嫡親的娘啊!我年初一再如何落迫,也容不得別人這般作賤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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