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很漂亮吧!”将脚边喵喵乱叫的小猫抱到阳台上与它分享着这美丽的夜景。
“喵。”
“跟你说,我看过更漂亮的。”
“喵,”
“不相信对不对?我也不相信。”因为那些感觉都像是梦一样不真实,太过遥远了。
“算了。”把小猫抱入房内,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将喝空的牛奶纸盒上那乳牛贴纸抠下来贴在电话桌月历上今天的格子里,顺手拿起一旁笔筒里的彩色蜡笔帮乳牛上色。
灰色,今天的心情。
月利上满是灰色的乳牛。
劳累加上寒冷加上疼痛,陈晋越来越分不清楚自己是醒着还是困着了,就在这半梦半醒之间,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闷闷的铃响声。
勉强将注意力集中,探寻着声音的来源。
声音似乎是从背包传来的,背包……手机?熊熊二时间,竟给他忘记自己有手机这回事,吃力地翻找着背包,好半天才找到那手掌般大的手机。
“喂?”连谁打来的都懒得看了,他有气无力地抓起手机就讲。
“阿晋,找到魏巍了吗?”道怡在手机那头问着。
“……找到了。”还是不要把现在的情况告诉她吧!一来远在台中的她也支援不到,干嘛叫她白操心?二来……老话一句,男子汉的尊严……
“魏巍现在好吗?”
“很好,头好壮壮。”
“我可以跟他讲一下吗?”
“……你等下。”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在心里默数了十秒。然后拿起来继续讲:“魏巍他在棒赛(大便)没空讲。”
“呃,好吧!那……他原谅你了吧?”
“原……废话,当然,”话讲得太空虚,险些没咬到舌头。
“那就好,你在台北好好玩一阵子吧!”
“恩。”用单手收起了电话。
好好玩?把手脚都摔断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出这个烂洞去,能玩什么?他有些自嘲地笑了。
口中的泡泡糖已经嚼到没味道了,他有剥了一颗塞入口中。把玩着手中的那只手机,银色的手机在手掌里看起来有够小,弧线型的机身上面有片黑色的三角形棉板,面板上面有银色的像蝙蝠一样的骂可(ark)
道饴交给他这只手机时只讲了一句话:“某人送你的生日礼物。”
想也不用想都知道那个“某人”是谁,因为他知道“某人”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手机。
发生那件事的那天,魏巍是要把这东西拿给道怡才去了她家的吧。
一直到了后来才发现,自己竟然错了这么多。
明明有眼有耳有嘴,明明会听会看会说,为什么还有那么一拖拉库二卡车的误解?“挖操(我操)……”被水浸湿的衣服加速了体温的流失,冷得他牙齿不停地打颤。
这辈子没有比现在更惨过了!真的快不行了……
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那些来不及说的话怎么办?恍恍惚惚用了那只手机,按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