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傍晚出门的时候铁门旁边闪过的人影,她到底是几点就在门口等了?
“有事?”,他的声音疏离,单听这冷漠的反应,黎染甚至会怀疑昨晚那条拿着方砖的胳膊是不是他的。
她注意到二楼那扇亮灯房间的窗帘动了一下。心里多了几分确定,继续说:“昨天不是故意麻烦你的,是不小心按错了,谢谢你”
她仰起头,灼热的视线像要看穿窗帘背后藏得那个人是不是电话里的人。
莫关北洗澡后换上了居家服,额前的头垂着,少了几分攻击力。
没量体温,但应该还没退烧。
病着的脸色更加看不到表情,眼皮垂着。他半靠着窗户旁,冷淡看着对方。
黎染没有立刻听到回答,她耐心的等。手指被冻的僵硬,开阔的草坪没有任何可为她遮挡的建筑。
她咬紧牙关,在心里告诉自己,是她做了错事等他一晚上是应该的。
电话里那道清冷的男音突然笑了。
他反问,“感谢我?黎小姐不是为了5o万?”
黎染浑身的血液迅凝结。一瞬间她几乎分不清莫关北说的5o万,是在希尔顿的交易还是她和宋糖的交易。
她急呼吸,冷空气灌进肺中,拼命思考莫关北知道真相的可能。
黑暗中,隔着盘旋上升的北风。
两个人,一上一下在虚空中对视。
一如楼梯上,穷巷中。 时间仿佛就这么停下来。
黎染沉默的眨了眨,看见二楼窗帘被拉开,一抹高大的身形完整的出现在玻璃前。
看不清莫关北的表情,黎染黑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温暖的别墅和寒冷的黑夜。
他们之间的距离像隔着整条银河,是交易双方的不平等。
莫关北这句,把他们一切的关系都归结于5o万的语气让黎染气结,一股激动的热气充斥脑血管,她忘了自己等了一晚的目的。
只凭着自己的本心,不答反问:“我是为了5o万,那你昨天穿过半个北城救我又是为了什么”
莫关北的身影僵直,这个他自己都不愿面对的问题被当事人骤然提出来。他理智、成熟和训练多年的冷静占领高地,他后退半步,拉紧窗帘。
隔绝了一切可能渗透进来的冷意,一言不的挂了电话。
被搞砸了。
黎染垂头丧气的用了一个半小时才回到家,她机械的给方平做米糊,顺便给自己煮了一大碗姜汤。闷头喝完,裹上被子。
明明是去告诫莫关北,明明是去赎罪去求救。
她死死闭着眼睛,思绪混乱,不知不觉睡着了。
睡梦里她迷迷糊糊的梦到一个男人,离得太近了她看不清他的脸。
只觉得对方贴上来的唇软软的,像果冻一样把她的含在唇间。她轻颤着忍不住全然接下对方的呼吸。气息扫过来,是热的,空气中有一股晨间的清甜香。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每一寸呼吸都带动着心脏进行一次燃烧。
在对方舌尖探进来的时候,黎染忍不住后退,对方禁锢着她的腰身,用力咬住她的舌尖。
胸乳像是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那舌头没有攻击性,只是舔舐。
像抚平她的伤口,像安慰,像爱意。
“莫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