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弟子:“沈师叔,你怎么湿透了。”
宛颐哭着说:“我想看看掉没掉到井里,就到井里去看了看。”
守门的弟子一头雾水,“头一次听说找东西还跳井找的。”
宛颐:“是吧,你也觉得没见过比我更荒唐的的人了吧……”
宛颐一边哭着一边离开了。
守门的弟子很纳闷,“这位沈师叔可真够有意思的,来的这些天闹出了多少笑话。”
幸亏第二天宛颐就回去参加婚礼了,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柏苴。
宛颐和文珍到了之后就各回各家。
宛颐来到碧萦的新房。
碧萦看到妹妹回来很高兴,“怎么样?在那儿还好吗?”
宛颐:“挺好的。”
碧萦:“快来帮我选选,是这个好,还是那个好?”
宛颐:“你现在反悔,还有机会!”
碧萦:“我为什么要反悔,我会幸福的。”
宛颐本来想好好劝劝碧萦,可是一听到碧萦那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语气,她就又气不打一处来。
在宛颐看来,从小到大,碧萦太优秀,太聪明,造成了她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从来都听不进去别人的话,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一意孤行。不过碧萦运气好,从来没因为这样的性格而吃过亏,反而做什么,学什么都一帆风顺。在父母和外人面前,碧萦不但做什么是什么,还总是一副圣母模样,显现的自己很会为别人着想。这也正是宛颐讨厌碧萦,和澄雪要好的原因。澄雪虽然和碧萦一样优秀,但她总会从心底里认真倾听别人的每一句话,而且敢爱敢恨,处事得宜。澄雪会在自己最好的姐妹面前显现出自己的小嫉妒,小担忧。在得知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可能不保,同父异母的哥哥其实一直在装疯卖傻的时候,她很果敢,利用一切可能利用上的人和事来保住自己的拥有的一切。
其实,小时候宛颐和澄雪刚交朋友时并没有那么要好。
很多次,宛颐明知道澄雪在挑拨自己和姐姐,在利用自己,她也心甘情愿地接受。因为宛颐一直觉得,澄雪是将来可以给自己出主意的人,而且朋友这种东西,就那么回事而已,谁认真谁就输了。可久而久之,澄雪和宛颐都感到,自己已经真的把彼此当成了可以一辈子相互扶持的姐妹,她们在有意无意之中获得了一份真挚的友谊。
而湘恒这边,柏苴一个人喝着闷酒,看着以前碧萦写给自己的信。
看着看着,柏苴用旁边的蜡烛把这些信都烧了,一边烧一边说,“祝你幸福。”
碧萦广奕完婚
终于到了碧萦和广奕大婚的日子。
广奕在内堂招待客人,穿上礼服的他褪去了平日里的“痞”气,更显英俊。
双方父母在门口迎接宾客,可这四个人却都各怀心事。
在叶堂主看来,这门婚事算是赚到了。这个儿子虽然不成器,却娶到了一个家世显赫,资质过人的儿媳妇,巩固了白馨堂的势力。可想到自己不久前发现澄雪不是自己的女儿时,叶堂主不禁有些担忧。叶夫人近来身体一直不好,所以他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夫人,只有一个人默默承受。他也很矛盾,毕竟他对澄雪付出了太多的爱,到底要不要把白馨堂传给澄雪一直是他的一个心结。
叶夫人也十分满意这门婚事,因为她厌恶至极的“儿子”终于入赘到了别家。广奕的生母原本是叶夫人奶娘的女儿。叶夫人从小就待她很好,可没想到她居然勾引自己的丈夫还生下了广奕。叶夫人承诺广奕的母亲会善待广奕,广奕的母亲才同意离开。叶夫人本打算等自己有了儿子之后也把广奕赶出去,可是过了那么多年膝下还是只有澄雪一个女儿,就只好把这个“儿子”留在身边。广奕的生母也最终客死他乡。想起往事,叶夫人的眼睛里不禁泛起了泪光。
沈家这边沈堂主还是很高兴的。首先他和林堂主年轻时有些过节,同时非常不喜欢林柏苴的为人,他很庆幸碧萦要嫁的人林柏苴。其次,他看得出来广奕能带给碧萦和沈家的绝对比林柏苴多。一次偶然他撞破了广奕的秘密,让他觉得广奕和自己年轻时很像。
至于沈夫人,除了担心还是担心,不知道同意女儿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是对是错。
拜堂的吉时到了,一对新人走了过来。
这时,旁边爬满花藤的支架突然有些不稳,掉下了一块钉着钉子的木板,直冲着澄雪的头部掉了下来。由于动静不是很大,宾客们的目光又都集中在新人身上,没有人注意。只有广奕看到了,他迅速用轻功飞了过去,用手替澄雪挡住了木板,自己的手却被几根钉子扎得鲜血直流。
澄雪:“哥,你的手!”
广奕:“没事,幸亏没砸到你。要是砸到你的头,后果不堪设想。”
场面有些小混乱,宾客们纷纷议论婚礼上有血光之灾是不详的预兆。
碧萦马上自己掀起盖头,过去看看广奕的手。
碧萦怕伤广奕伤到手筋,立刻带广奕进去包扎伤口。
沈堂主立刻说:“大家别在意,只是小小的意外。我想大家也都饿了,咱们先开席。”
碧萦在里面帮广奕包扎,澄雪在外面百感交集。原本他们兄妹的感情还不错,澄雪在心里很重视也很尊敬哥哥。可是当她发现自己身世的秘密之后,恐惧充斥了她的心。为了向父亲证明自己对家里的重要性,她在百般陷害广奕,让所有人都以为广奕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却没想到广奕真的一蹶不振,沉沦了下去。
澄雪对建溪说:“我是不是错了,我哥他对我那么好。小的时候,不管娘如何刁难他,欺负他,他对我这个妹妹还是那么好。不管做错什么,他都替我顶罪。到最后,每次挨罚挨骂的都是他。长大了,他还是为了救我那么奋不顾身。而我却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
建溪:“难道你忘了他躲在赌场里看书的事儿了吗?还有,他偷偷跟随你们家的商队出门采购药材。这次,也难保不是他自己安排的,为了让你爹……”
澄雪:“不,我感觉得到,他一直是真心为我好。”
碧萦帮广奕包扎了伤口,“你觉得怎么样?一会儿婚礼还能继续进行吗?”
广奕:“没关系,我可以。来了这么多宾客,总不能让大家白跑一趟吧。对不起……”
碧萦:“对不起什么,这都是意外。我去外面跟大家说说,你先休息一下。”
见碧萦出来了,澄雪就进了房间。
澄雪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说:“哥,对不起。”
广奕:“刚刚碧萦都说了,这是个意外。”
澄雪:“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其实我想告诉你,虽然我害过你,但那不代表我不爱你。你不用再装了,你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
广奕:“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从来不想和你抢什么,爹不喜欢我,这你一直都知道。我不可能成为你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