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嫁入府中多年的苏婉毓,郑成晏曾多次使用计策,却不料这次全盘皆输,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起点。
他紧握住椅背,眼中寒光一闪:“不如直接下手,让她卧病不起,无力翻身。”
郭氏抬眼,目光同样冷厉:“她似乎有高手暗中相助,婚前的财产以及商铺田产已悄无声息地转移。即便她去世,我们也难以触及。晏儿,你该考虑和她生个孩子。”
郑成晏猛然抬头,满面错愕:“娘,您不是说绝不能让苏婉毓诞下郑家血脉吗?为何现在又改变主意?”
郭氏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时势变迁,儿子。她因为姜滢滢的事情对你心存芥蒂,你继续使用旧计策,怕是难以得到她的信任。有了孩子,她自会为孩子考虑,或许能和你修复关系。”
“即便她心意不变,也不碍事。毕竟,孩子才是继承家业的未来,她的一切终归会落入孩子之手。待她百年之后,我们名正言顺地接收这一切即可。”
郑成晏沉默不语,脑海中浮现了苏婉毓决绝提出和离的画面,胸口憋闷异常。
郭氏误以为他还在犹豫,于是递上几颗蜜枣:“再坚强的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有了软肋,你有何惧不能控制她?”
郑成晏依旧沉默,他的胸腔中似乎有什么在燃烧。
他自小生活在众多侍妾之中,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女子,但现在一想到要与苏婉毓共同孕育生命,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炽热。
“你嫌弃她吗?”郭氏的声音带着一丝探询。
郑成晏猛地从沉思中抽身,没有立即作答,而是选择反诘,“娘亲与祖母,不是一直忧虑郑家的正统血脉不应由她来延续吗?”
他的目光闪烁,似乎在寻找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郭氏的眉梢轻轻上扬,“谁又能预知未来,断定她只会诞下男丁呢?我们完全可以采取措施,确保她生育的是女孩,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郑成晏的眼神变得幽深,眉头紧锁,“那么,母亲有什么高明的计策吗?”
郭氏的指尖灵巧地在桌面轻轻一弹,一颗枣核便精准无误地落入了旁边的盘中。
随即她又轻轻捻起一枚蜜枣,缓缓道:“移花接木,不论她腹中是何,只需保证其诞下女婴即可。”
郑成晏闻此言,身形一顿,目光紧紧盯着那被替换的枣核,心中翻涌起复杂的情绪,犹豫不决。
郭氏见状,催促道:“晏儿,事不宜迟,决断。记住母亲的话,大丈夫处世,犹豫不决乃成功之大忌。科举在即,用银两打点关系的时间紧迫,家中财政捉襟见肘,你嫂嫂那边也难以长期支撑。”
郑成晏闻言,心中的犹豫瞬间被责任与现实所取代。
他起身,对着郭氏深深一拜:“孩儿遵命。”
郭氏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满意地点了点头:“去吧,孩子。”
夜晚,郑成晏前往苏婉毓居住的院子。
一路上,夜风拂面,带着凉意,他的心绪却如乱麻一般。
与苏婉毓育有子嗣,这本是他从未设想过的未来。
多年来,他们的婚姻生活平淡如水,除了偶尔的共餐,彼此间几乎没有任何心灵的沟通,同床共枕更是寥寥无几……
那一日,她亲手将离婚书递到他面前的场景,依然清晰如昨,那眼神,冷若寒冰,刺痛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