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被姜糖安抚过的那六个单兵,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安全局救人。
沈银元道:“论打架我们特遣队还没输过谁,兵我有了,文书我带了,你行动处的那点人手,扛不过一个回合,明晚王室为安抚师们举办的盛大宴会即将开始,别把事情闹难看。”
……
姜糖掐着点回到了自己的牢房,没等到第九次审讯,有人把她从黑牢里带出来,送到安全局门口。
她看到苪茵陈趴在她姐姐的怀里,虚弱的走不动路,沈队长背着手站在台阶上,姜糖左右看看,门口就他们几个,也没别人了,她指指自己问道:“沈队长,你是来接我的吗?”
沈银元点点头,“你还可以自己走吗?”
姜糖看看已经被苪红艳背起来的苪茵陈,虚弱的扶着安全局门口的柱子,使劲咬了下腮帮子,眼睛疼红了。
她声音又软又委屈,“他们每隔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就要审讯我二十分钟,每次都会用上五六种不同的药剂,光是扎针就被扎了四五十管。”
她撩起袖子,“你看,两个胳膊都是针眼子,还有脖子上也是,我头好晕,天旋地转,可以请你背我一下吗?”
沈银元:……记得这么清楚,在没有计时工具的情况下,还能精确到分钟,她真的头晕吗?
作者有话说:
大灾变后的星际时代,进化的是兽族基因,科技倒退严重,设定通讯不方便,
四点多钟,客栈那边还宵禁着,沈银元把姜糖带回在帝都的家中,这座宅邸是父亲在帝都任职的时候盖的,沈银元平时并不住这里,家中只有两个老仆打理。
车子停稳,沈银元转头询问姜糖,“可以自己下车走路吗?”
上车的时候,是他背的,那些隐退到巷子里的特遣队员们,有人看到了,一传十、十传百,等明天整个特遣部都会知道,从来不靠近女安抚师的沈银元,昨天背了姜糖。
姜糖揉了揉额头,“还是很晕,身上没有力气。”
沈银元不太明白,她明明可以自己走路,为什么非要找借口让他背呢,要说喜欢,不,她没有喜欢他,只是对他感兴趣,这一点沈银元还是分得清的。
他看着姜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今天能把你接出来,是我去找了内阁大臣开放人的批条,批条不是白开的,我答应了他,后天的庆祝宴,邀请他的孙女当舞伴。”
大小宴会从来没有舞伴的男人,为了救姜糖,连自己都卖出去了。
姜糖感动道:“那你牺牲很大,谢谢,我要怎么感谢你呢?”
沈银元轻笑,“你没有吃醋啊,那你几次对我主动,也不像喜欢我的样子。”
“为了救我,你都做了这么大的牺牲,我理解的,更不会吃醋,我最贤惠大度了。”姜糖心里给自己鼓掌,真当她来帝都不打听呀,内阁大臣家只有一个孙女,宝贝的不得了,才八岁嘛。
两个人视线较量着,谁都没有退缩,最终沈银元败下阵来,下车开了后车门,背对着姜糖半蹲下说:“你要明天早上还这样,就没人背你了。”
“知道了。”
姜糖趴到他背上,两个脚丫子晃了晃,想起八岁那年,十三岁的沈银元去城堡看她,他们俩玩游戏,她把自己的精神触须实体化出来给他看,还要看他的触手。
少年说会吓到她,不肯,八岁的姜糖生气了,“我问过妈妈,我们以后是要结婚的,你的触手不给我看,你想给谁看?”
少年无奈,只得半兽化,羞羞答答把几十条触手放了出来,姜糖抱着她的章鱼玩偶,惊讶的不得了,“你的触手为什么比玩偶的触手要多呢?”
少年说他是海妖,克拉肯的血脉,和普通章鱼不一样。
八岁的姜糖装作被他的触手吓到,骗他背她,他看出来了,依旧背上她在城堡里一圈一圈的转呢。
沈银元察觉后背上的女孩心跳略微加快,不是害羞的加快,是高兴的。
他微微侧头,问道:“被人背那么高兴吗?”
姜糖是很高兴,在他耳边吐字,“高兴呀,你长这么大没背过女孩子吗?”
沈银元的记忆从入单兵学院的三年往前回溯,回忆全是空白,但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抓住了一丝似曾相识的场景,好像他也背着这样一个女孩,她晃着脚丫子,假装害怕的在他后背上撒娇,“被你的触手吓的走不动路了,银元哥哥,你再背我走一圈吧。”
沈银元大脑撕裂的疼,那个叫他“银元哥哥”的是谁,是他未婚妻吗,那时候的他,应该不会背除未婚妻之外的任何女孩。
既然那么有原则,那他现在背的又是谁呢?
沈银元两只手下意识一松,姜糖从他后背上滑了下来,“哎呀”一声,掉台阶上滚了下去。
姜糖:……
沈银元:……
其实台阶没多高,五六级而已,只是两人都没想到,措不及防,姜糖摔的有点懵,仰视着同样发懵的沈银元,看他后悔不迭,估计刚才想事情想出神了。
沈银元急忙跑下台阶,一向稳重的他明显慌张,“抱歉抱歉,想回忆走神了,你怎么样?”
姜糖看他脸色不太好,自己爬了起来,“没事没事,你想起什么了?”
“也不算想起来,就是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姜糖还真以为他想起了什么,她的模样和小时候是变了不少,但是整体的五官是能认出来的,就像麦穗,姜糖修改替换了麦穗的记忆,才敢留她在帝都。
姜糖选了三楼最西边的一间客房,这里离沈银元居住的最东边主卧最远,沈银元有些失落,也没说什么,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