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然喝完一瓶酒,抱着头,从一开始的小声啜泣,最后放声大哭。
哭的两眼猩红。
他的哭声引来了周围人的频频瞩目,薄司寒察觉到目光,怕被人认出来,赶紧拿手遮脸。
真是丢脸死了。
周然嘟嘟囔囔:“反正不管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她。”
薄司寒脸上有了些微动容,垂下眼睫,轻声说了一句:“我会记得你们两个今天做出的牺牲。”
周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完全把他那句话擦了耳旁风。
指着桌上的啤酒:“老板,你为什么不喝?”
薄司寒见他明显是喝高了,瞪了他一眼:“你他妈敢命令我?”
周然借着酒劲对着他拍桌子:“老板,你他妈不喝就是瞧不起我!”
薄司寒见他借酒嚣张,脸上的表情甚是不爽。
死人看了都晦气。
只听得“啪”的一声,薄司寒把一个玻璃酒杯拍在桌上,用酒瓶子倒了一小杯。
他举起酒杯,看了一眼杯子里的东西,一个素来有洁癖的人,连眉头都没皱,闭着眼睛一饮而尽。
周然呆呆的看着杯子里的金黄液体一点点的消失,半是清醒半是迷糊,最后竟跟个傻子似的鼓起掌来。
“还是老板厉害!老板赛高!老板再来一瓶!”
薄司寒脸上仇恨值直接拉满。
我netm再来一瓶。
周然这泥腿子为什么不去死。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把这东西吞下去。
*
周然喝得烂醉如泥的直接下场就是第二天早上根本起不来。
苏语鹿刚好今天回北城。
等他揉搓着僵木的脸,看清楚手机上的时间,都快错过了航班时间。
瞬间吓的魂飞魄散。
一边急吼吼的跳起来拢裤子,一边用耳朵夹着手机给薄司寒打电话。
“薄先生,我现在就去机场接苏小姐。”
薄司寒人已早就到了机场出站口外,他的黑色豪车像一只高贵的黑豹一样卧在街的对面。
人靠着车门,漫不经心的听着周然向他抱歉。
然后,听的电话里出一声惊叫:“艹,车钥匙呢?车钥匙呢?”
薄司寒散漫地把玩着手里的铂金打火机,风口风很大,打火机半天都打不出一个完整的火苗:“我已经在机场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持久的沉默。
薄司寒没兴趣再跟一个宿醉的家伙多费唇舌:“今天不算你旷工,放你一天假。但昨晚你吐我一身报废的西装,购置费从你工资里扣。”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湛蓝的天空中,飞机一架接一架的飞过,拉出深深浅浅的白线。
出站口的感应门时开时闭。
旅客匆匆,人流如织,一波又一波从门内出来。
再度打开不知第几次时,苏语鹿走了出来。
只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戴着黑色墨镜,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松弛优雅的叼着根烟,慵懒的玩着一个打火机。
他个子高,身材比例好,把长大衣撑的别有一番韵味。
引得每个路过的旅客,都忍不住侧过头来多看他两眼。
而语鹿看到他,心里没来由地升起许些不知名的情绪,总感觉……她已经离开他很久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