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韫挑了挑眉:“你消息倒是灵通。”
“……阿韫,你糊涂啊!”周平望咳声叹气,看他的目光颇为恨铁不成钢,“这个节骨眼,你纳薛氏女,你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
明璋太子自裁于东宫已经八年了,陛下终于把他和他背后的新政党人淡忘。
可偏偏这个时候,如今这位太子——明璋太子的同母胞弟,被谢伯潜养成这么一个不中用的模样,陛下怎么会不又想到英年早逝,惊才绝艳的嫡长子?
“他这个时候,肯定都恨死新政党人了,呵呵,祸害了他那么完美的一个继承人。本来早就忘了薛鸣佩这个漏网之鱼,你现在一动作,梁京里各方势力,谁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肯定会拿出来到处说。
到时候传到陛下耳里,他是多想还是不以为意,那就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住的了。”
戚韫不动声色:“一个侧室而已,皇帝还能管到臣子的屋里事吗?”
“别犯浑,陛下要动手,就没有屋里事,都是国事。”
“……”戚韫的身上泛起一丝烦躁之意。
周平望的话他怎么会不明白呢?只是真让他就因为这个而杯弓蛇影,那也太憋屈了。
“陛下既然在你面前透了风,那就不是无的放矢,总得做好准备才是。”周平望道,“阿韫,世间女子,姹紫嫣红,不过都是爷们儿的点缀罢了。闲暇了,采上一朵养在屋里,嗅个好心情来,可和前程大业比起来,那算得上什么?”
“用得着你提醒吗?”戚韫嗤笑一声,“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说前程大业?周小爷,先努力努力,做到五天之内不把你叔叔气个半死吧!”
周平望的叔叔,便是戚韫的直属上官,大理寺卿周大人。
“……戚韫,有你这么做兄弟的吗!”周平望不满地给了他一拳,“好啊你,居然为了个没进门的侧室这么寒碜我!你该不会真对她动心了吧?”
“说什么呢?”戚韫一扇子拍在他肩膀,自顾自地提步,将扇子一展,“不过是觉得她好颜色,春光不可辜负罢了。
“哼哼,那就好。你要真犯浑,我可得提醒提醒你,她以前都做了些什么,免得你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两人正要前进,却见一侍女走过来,行礼道:
“戚二公子,我们郡主等候您多时了,请。”
“……”戚韫摇扇的动作停了停。
周平望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故意拉长了声调:“哦哦哦——是荻阳郡主啊,阿韫,还不快去?人家等你等得快心焦了!”
还用膝盖踢了踢戚韫的腿弯,换来对方一记似笑非笑的眼刀。
“好,姑娘带路吧。”
见戚韫乖乖去了,周平望摇头晃脑地满意一点头。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他就说嘛,他们阿韫怎么可能真得昏了头。
侧室算什么,他缺女人,自己这个做兄弟的,当天就能送过来二十个环肥燕瘦,风姿不同的美人儿来。正妻才是和他们仕途息息相关,必须认真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