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家盛世容颜,如你所愿毁于拳下。”邓公公揉揉擦点砸歪的鼻梁骨,摆了眼柳荀枫。
柳荀枫问:“你来干什么。”
邓公公:“杂家来看你来了”
旋即起身拍拍锦服上的细灰,捏起兰花指在空气里点了点,阴阳怪气道:“杂家已经吩咐过了,任何人都别进来打扰,你现在有什么天大的怨愤不必客气,尽管撒。”
“……”柳荀枫猫了眼邓公公手掌托方盘,上有一缠乱的白绫,本来是折叠整齐的,柳荀枫那防不胜防的拳头横飞过来,这才乱做一团。
“太皇太后让你来了解我的吧。”
“没错,你进京时,婶婶就喊你回去了,你自己不愿回,现在好了,弄得满身狼狈。”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在太皇太后身旁说我坏话,她老人家会时时刻刻惦记我?”
“哎呀,你猜到了”
邓公公贱兮兮地勾了勾唇,“这都是为你好,以退为进,把你逼回老家,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扩大到这个地步,如今能劫狱……咳咳,应该换另一说辞,如今敢得罪朝廷劫狱的,我猜测天底下除了大师姐就是咱师傅…”
听到“师傅”二字,邻居昙苇耳朵抽搭。
从他们对话猜出邓公公身份,为之惊愕。
难怪一直查不出柳锦山下落,原来已经完完整整改头换面,包括职业翻天覆地大转换,太能藏了!
“杂家已经飞鸽传书给师姐请她劫狱,师姐没回复,又传给了师傅,师傅倒是回了…”
邓公公忽然听到对面牢房有动静,睨了一眼遍体鳞伤的昙苇,他已经坐起身,面上笼罩着阴暗,看不清长相。
“找我的吗?”昙苇的意思是,师傅来找我的吗?
“不”邓公公很不想搭理昙苇,当年他炸死,邓公公没少落泪,再次遇见当年玩伴,早已没了儿时感情,有的只是高高在上的傲世宦官对待平凡罪犯的厌恶。
“师傅只回了两个很生动友好的字眼儿,‘多少’。”
这句‘多少’是冲柳荀枫去的,与昙苇无关。
还真是又生动又友好,颇有师傅财迷心窍,能坑则坑的老顽童风格。
“自打我们出师后,师傅再也不管我们死活了,请他出山救人还得谈好价钱,你也知道,他本人就是狮子大张口,气吞整座金山玉林,天价报酬换人命,啧啧啧,你没救了。”
昙苇冷嗤一声,师傅心心念念都是他们,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徒弟死活不管不顾。
“没想到事情会做到那么大,死罪啊,现在只有陛下能救你了。”
邓公公眼珠子骨碌一转,“干脆你以身色诱陛下,杂家保证,以你的资质,肯定会成为下一代,像幻境里瞧见的那位祸国殃民的妖妃娘娘,别说救你一条命了,怕是整个江山都为你做聘……”
柳荀枫面上稍显愠怒,“别开这种玩笑,就不怕隔墙有耳,被人听到。”
“不会的,除了一个必死无疑的昙苇,任何风声都被杂家堵死喽,咦!你受伤了。”
“我无碍,只是这死…”柳荀枫嘴角上扬,“我命由我,旁人做不了主,我可不会死,不过你不是云溪谷大祭司吗……”
邓公公一点通,师弟意思是让自己在这里施展幻术,潜入昙苇意识,挖掘他闭口不谈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