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我知道你没有叵测居心,相信你了”语音听着很是敷衍,扫了眼下,呆在安全区域的人,有邓公公、学子、夫子、太医,他们全朝这边行跪拜礼,不敢抬头。
而教场上围着禁卫军,手握长枪,待命行事,等乔将军下令,他们才敢上前击凶。
圈子内,乔将军萧羽配合耍剑击凶,剑气逼仄,气势磅礴。
昙苇原本可以攻将两人震伤,岂料自己身体有异,似是中毒,回忆方才,他们其中一人的剑锋划破了自己腿肉,伤口血液灌流,皮肉悄然红肿,有种被人拿钳子一块一块把身体皮肉撕下来的痛。
不知不觉视线忽明忽暗,内力使不上来,杀他们暂时不可能了,只能逃。
昙苇就像猴子般上蹿下跳,让对手砍不到也刺不着,……时而扒拉在树上,时而在士卒身上疯狂乱转,把士卒抓着血肉模糊。
乔将军心疼了自己手下一把,示意他们一起抓凶,要活的。
士卒得令行动,乔将军插腰喘气,暗想,自己与萧羽剑锋都涂了毒,割破皮肉渗入毒液,会令人浑身疼痛,四肢松软,不过他看起来还精神得很,柳太医怕不是给了个劣质品。
还没去揪凶犯之前,柳太医给了他们一瓶毒液,以防不备之需。
乔将军皱着眉,转眼看到小王爷不知何时弃了武器,坐在摇摇椅上打瞌睡。
“艹!这时候还有闲心睡觉!”真想骂他几句,可他是王爷,有气闷着。
萧羽眯了眯眼,瞧见乔将军走近,懒散地指了指上空,乔将军不耐其烦地抬眼去看,脸色变了几变,俯抱拳,向屋脊上威慑而立的陛下行了礼。
又想,方才确实看到有人救走了柳太医,闪影很快,没仔细看,原来那人是陛下。果然柳太医一出事,神秘失踪的陛下就会出现。
萧琰观摩教场半晌,问:“那人你认识?”他指的是昙苇。
“儿时认识的一个朋”柳荀枫哽了哽,硬生生挤出一个“友”字。只有他自作多情,把人家当朋友了,哎,说来惭愧。
萧琰淡淡斜睨了柳荀枫,面上无表情,眼里却透着股失落。
之前派萧羽来太医院查清关于锦盒莫名跑到母妃寝宫,锦盒里的头骨是谁的,又是谁想陷害柳荀枫…
自己便前往宫中处理内乱,一路忧心忡忡,柳荀枫不是被皇祖母派来的邓公公借势害死,就是死在什么人刀剑之下,虽说乔将军自会出手相救,但总放不下心,果然还是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最安全。
萧琰刚折回太医院,目睹乔将军和十八弟与一怪人缠斗,而那怪人恰时跃来,欲要撕碎柳荀枫,直觉告诉他,那人与柳荀枫有仇有怨,打斗过程,总是偏头看向柳荀枫,虽然眼睛被他毛糙蓬乱的黑刘海遮住,不难想象刘海底下藏着怎样一双嫉恶如仇的眼睛,他一直在想办法甩开两人,杀死柳荀枫!
“儿时朋友…”萧琰若有所思地仰望红蓝交织的天空,不紧不慢道:“人人都想杀你,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柳荀枫咬了咬嘴角,莞尔道:“至少在家乡,还算太平。”
“你意思是说,和我呆一起,伴君如伴虎,处处是危机。”
“诶!”柳荀枫一下慌了,赶忙撇清萧琰自以为是的答案,别想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这是你自己说的,与我无关。”
“好,是我说的,你没有那个意思就好。”
语毕,萧琰上前揽住柳荀枫腰肢,起起伏伏跃入层层屋瓦之上,片刻跳出了太医院侧门,一辆马车早已为他们备好,车夫见了两人,鞠躬尽瘁,埋头抱拳,萧琰抬手撩开帷幕,示意柳荀枫进去。
“呃,陛下……我有些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