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半身不遂,下半身不能动。只能躺在床上,少时间靠着墙坐着扎冥纸挣钱,儿子比周子青大两岁,在棺材铺学打棺材和糊纸。
母子俩人不坏,答应便宜租给周子青一间房子,也是想要周子青在家的时候能帮忙照顾寡母一眼。
周子青帮着扎冥纸和纸花,也能挣几分钱。
周子青刚把她和寡母做好的纸花刚送到棺材铺里,回来的路上没想到会遇到陈成。
无视之后,继续往前走。陈成一言不继续跟在后面。
周子青索性停下来,冷眼看着他。也不说话。
能说的,不能说的,她都一一细细掰开了,揉碎的说完了,她希望他好,可她一番好心,似乎属于多管闲事。
陈成头似乎剪短了,眼睛似乎不敢对上周子青冷冰冰的脸,闪躲间,低着头,也不吭声。
周子青看他一言不的模样,心中怒气渐生,转身又往前走。
陈成又跟在后面,一句话不说的跟着,老实乖巧的有些不像话。
往前走了几步,周子青心中怒气旺盛,猛地一转身,冷声叱问道,“你跟我做什么”
陈成抬起头,一双眼睛欲言又止的看着周子青。下一秒,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快的塞到周子青身上,不等她先说话询问,低着头独自说道“这钱你拿着用,不是抢来偷来的。我只想说,要是过两年,你还没学上,我供你上学吧。”
陈成急忙说完话,不给周子青反应,转身就跑。
周子青看着手里的钱,微楞,稍后皱着眉。追在陈成身后大喊“回来,你把话说清楚。”
陈成一直跑,周子青咬着不放弃,两个人你追我赶,终于,陈成跑进一条死巷子里,周子青气喘吁吁的堵在巷子口,弯着腰身大口大口喘着气,手里攥着陈成刚刚塞给她的钱,喘息着问,“生什么事情了”
从陈成低着头哈哈粗喘,却不回话。
“我问你话呢,你出什么事了”周子青把钱使劲扔在陈成身上,气的脸颊通红,愤怒的眼睛里,似乎藏着火星一闪一闪将要蹦跳出来。
陈成蹲下身默默捡钱。
周子青知道陈成的性子,他是憋不住的性子,现在却什么都不说。那就是有事,还是不小的事情。心里止不住沉,冰凉起来。
蹲下身把地上散开的钱,又一张张捡拾起来,递到陈成手前。
“你的钱,自己收好,我不要。”
陈成把自己手里的钱又重新塞到周子青手里,同时咧开嘴笑,却比哭还难看。“你别担心,我只要帮我大哥一个小忙,以后我就能像你说的那样好好活着了。我都想好了,等我回来,我就学习木匠。他老东西,是我们那里的木匠。我将来学好手艺,要回去抢他的饭碗,让他和那个女人没钱吃饭。让他哭着求我给养老,我才不养他”
周子青瞪着眼,死死拉着陈成胳膊,哀求着问他,“他到底让你做什么”
陈成抿嘴摇头,不能说。
周子青突然拽着他的胳膊声嘶力竭的摇晃起来,“为什么还要回去找他偷偷离开,在别地活着不就好了。他不是好人,他会害你的。”
“因为他是我离开家这么久,第一个想起来给我买衣服的。”陈成很没出息的红了眼眶,“我妈死了之后,就就没人再给我买过衣服了。”
周子青泪眼婆娑,眼泪哗哗往下落,手里攥着钱,哭着喊道,“我给你买行么你别回去找他,别答应他啊”周子青双手紧紧拉着陈成的胳膊不放。
陈成掰开周子青的手指,“这钱你拿着,我可能要过几年才回来,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离开家后,你是第一个会为我操心上火的人。我希望你能过得好好的”
陈成擦擦眼泪站起身,“我走了,要是有机会能上学,一定好好上。”
“陈成”周子青凄厉一声大喊,盯着陈成的后背影,越走越远,周子青拼了命喊叫,“陈成”
前方垂着头往前走的陈成,听到周子青嘶哑哭喊的声音,混身一僵。微微扭过头看了一眼,那是从没在周子青脸上见过的神情。
她一直有着乎年龄的早熟,没钱睡在街头暗巷子,省钱喝凉水噎馒头,不怕苦。明明已经凄惨到要活不下去的地步。可脸上却从没出现过现在这样的表情。
陈成知道自己脑子不聪明,性格还冲
动。还经常被周子青取笑他脑袋的唯一用处就是为了显摆个高,可身旁有个人即使是损他骂他的,也好过一直一个人。
周子青灰心丧气,浑身上下笼罩着一股委靡低沉,呆滞到默默流眼泪。
可一眨眼,脸上又露出一抹凶光。咬着牙,站起身又重新追了上去。
陈成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惊讶的转过身,就看到周子青气喘吁吁跑过来,擦干掉脸上泪水,吸吸鼻子,“陈成,你能先和我去个地方么”
“什么”陈成表情诧异,似乎没搞懂突然之间,周子青要干什么。
“你先跟我来。”周子青拉着陈成的胳膊,朝着她住的地方走。
小院子非常简陋,周子青拉着陈成回来,搬了一把椅子让他坐,自己出去倒水。
陈成丈二和尚根本莫不清楚周子青拉他回来要干嘛,只能稀里糊涂的坐着。周子青端着一个白瓷碗,人还在门口停顿一下。
“喝吧,以茶代酒,散伙酒。”周子青把白瓷碗递给他,然后背过身去。
陈成哭笑一声,低头喝水。
周子青目光瞄到陈成低头喝水,快步移到门外,把抵门用的木棒攥在手里。在陈成抬头诧异的目光下,周子青咬牙狠狠砸了下去。
咣当,啪叽,人倒碗摔。
周子青掀开床单,直接撕开。把陈成移到床边,床腿和人绕着圈牢牢绑在一起。手脚绑上,嘴巴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