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摁了摁用牛皮纸包住的东西,软乎乎的。拆开细细的麻绳后,是一条红色的围巾。
这绝对是克莱尔自己编的,针脚上一些细碎的处理不是很好,不会是用冰冷无情的机器制造出来的。
“谢谢你,我很喜欢,克莱尔。”
从那以后都是这条围巾陪哈利度过每一个寒冷的冬天。
只不过现在,他的脖子又光秃秃的了。
等他再次幻影移形回到扔围巾的那个地方时,围巾已经消失不见,克莱尔家的大门也紧紧的闭着。
哈利环视四周,盖着一层雪的树枝上也是毫不见半分红色。
被风吹跑了?还是被路过的行人捡走了?
他赌气似的跑到一家服饰店,想重新买上一条同色的围巾。
热情的店员向他推销好的围巾,不停地夸赞:“先生,我觉得这个颜色最适合您了。”
哈利接过那条做工精细的围巾,可惜这红太刺眼了,豔俗。
克莱尔忘记自己究竟喝了多少,她倒是记得半夜里爬起来吐过三回。清晨的阳光直勾勾地照在她脸上,克莱尔摸了摸被晒得发痒的脸颊,眼睛刚刚睁开一个缝就差点被强烈的阳光照瞎。她闭着眼慢慢摸索着把脚放到地面上,哐当一声,克莱尔感觉碰到了一个酒瓶,接下来那些瓶子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发出声音。
好了,她现在知道自己喝的不少,虽然没有具体数量。
克莱尔没有按照以往的习惯去晨跑,反而是用这段时间在浴缸里泡着。宿醉带来的头痛在热水的缓解下消散不少,可她那苍白憔悴的脸色依旧没有改变半分,衬得那淡金色的短发也没有以往的光泽,看上去淩乱又干枯。
镜子中的她,是克莱尔从来没有见过的。这就是分手的真实感觉吗?
她的初恋男友并不是哈利波特,是格兰芬多一个小她一年的学弟,叫什麽来着?她也忘了。
六年级时,在周围的同龄人都在恋爱的大环境下,克莱尔也踏上了求爱的旅程。追她的人并不少,但那个学弟沾了第一个跟她表白的光。不过很快就因为克莱尔不喜欢他平时穿的鞋子,被她甩掉了。而此时的救世主正在研究混血王子的笔记。
他们虽然是同一届的格兰芬多,但哈利波特一直拥有着属于自己的小团体,与她只是简单的同窗情谊,没有半分多余的交往。
除此之外,也因为她的祖父母都是神秘人忠实的信徒,所以她被家人严令禁止与救世主往来。
但在神秘人卷土重来后,一切都开始变得不一样。
“克莱尔,我希望你能好好监视哈利波特,提供有用的信息,我们将会得到那位大人的垂爱。”她的祖父讲话的样子就像蛇在吐着信子,阴森,恶毒。
少女蓝琥珀色的眼睛似是在放空,克莱尔用同样阴冷的语气回複,“不好意思,伯德先生。您曾让我远离哈利波特,自开学以来我们没有任何交集。您效忠黑魔王的事情在英国巫师中人尽皆知,我不觉得他会让我接近他。”
说罢,她自顾自地行礼,退出了庄园奢华的大厅。
朋友
德拉科马尔福关上办公室的门,扭头就看到了自己椅子上的女人。
他微微眯起眼睛,抱臂,“请这位叫做克莱尔伯德的小姐不要像一滩烂蒜一样瘫在我的椅子上,滚去你自己那里。”
烂蒜小姐放下捂住脸的手,将苍白的脸色和眼底下的乌青直白地展现在德拉科面前。
德拉科连带着椅子把她推向一边,又拽过来属于克莱尔的椅子坐下。
“宿醉后上班?是疯了吗?你是真的离被开除不远了吧!”德拉科挑眉,“是不是又和波特大吵了一架?你们还没分手真是个奇迹。”
“哼哼哈哈”克莱尔的喉咙发出一阵哼笑,“梅林显灵啦,德拉科,我们分手了。”
“是我甩的他哦!”
德拉科翻开桌子上的病历,拿起一旁的圆珠笔摁了下,开始勾写着什麽,还捎着回问了一句“是吗?还算有点能耐如果是波特甩的你,我会拒绝对外人说我认识你,丢人。”
好友的表情看起来没有丝毫惊讶,她擡起眼皮,踹了脚马尔福治疗师的椅子,“你不发表点儿什麽看法?”
转椅的每个脚都有轮子,借着这一下的力,德拉科被椅子往前带了带,桌沿直接撞到他的胃部。
他不耐烦地说:“我的看法就是,不意外。还有,祝贺你。”
说完,把病历本扔向一旁,转过身对克莱尔正色道,“真的,克莱尔,放过波特,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吧。”
克莱尔无语,蹙起眉,质问着他,“放过你?我和他分手跟你有什麽关系!”
“讲点良心好不好,克莱尔。你们俩一吵架我就要遭殃,不是要被迫当你们中间的传话人,就是一个跟我倒完苦水后我还要去当另一个人的垃圾桶。”德拉科看她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波特这种人,你分了是你的福气。”他和你分了,也是他的福气。
当然,德拉科没有把后一句说出来。
响起的敲门声中断了二人的争吵,门被推开一个小缝,一个小护士的头从那里探了出来。
克莱尔认得她,马尔福治疗师的头号爱慕者。
小护士圆圆的眼睛来回打转,然后停在了克莱尔身上,“伯德医生,三号病房的病人说他又有些不舒服。”
被点名的女治疗师烦躁地啧了一声,三号房的病人难缠得很,明明已经屁事没有了却还不肯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