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起身后,年儿又去了星一处,待她们出门时,他才由星一抱着出现。
“星爷,劳您受累了,我来抱年儿吧。”
“不要!”
她的话音刚落,一大一小立刻反对,她一怔,继而大怒,“姜兆年,你懂点事,星爷是娘的朋友,不是你的下人,你赶紧给我下来。”
眼见娘亲火,小家伙嘴角一撇,便要挣扎着下地。
星一手臂抱得更紧,“夫人,不妨事,小少爷身子刚好,还虚着,走不得路。还是愚抱着吧。”
说完,不待她同意,便急步往外走去。
姜殊暖吃惊极了,看星一的模样,竟真的将年儿当作少爷来看待,这里面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不及多想,定好的辰正快到了,她带着嬷嬷、帛书向外走去。
院外守着家丁,为模样的人见他们出来,厉声呵斥,“侯爷有令,草堂里连只鸟都不得飞出。”
姜殊暖二话不说上前一步,手中的铜烛台狠狠地敲击在那人的面门上,那人惨叫一声捂住脸,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渗出。
其他人一见姜殊暖如此凶狠,吓得步步后退,不敢再上前阻拦。
一路上,下人对着她们指指点点。
整个侯府向来对草堂的人不闻不问,所以她们很顺利地出了门,登上马车向前驶去。
姜殊暖出门的时候,老夫人正同三姑奶奶说着话。
姜殊暖嫁入侯府的时候,三姑奶奶还未及笄,因着是最小的女儿,向来是家里的团宠。
三姑奶奶出嫁时,侯府有了姜殊暖的嫁妆打底,日子结结实实地好了起来。
宫里的姐姐也得了皇上的青眼,封为丽贵嫔,整个侯府的地位又朝前进了一大步。
因此她出嫁的时候,不仅选了个好人家,嫁给清流谢御史的四儿子,嫁妆也极为丰厚,可谓是十里红妆,成就了一段佳话。
“母亲,夫君今年要参加秋闱,您再给我些银钱,考官那里得走走门路。”
老夫人对自家儿女向来不小气,立刻叫人拿来她装银两的筪子,取了一千两银票给她。
“盈儿,秋闱不是凭本事考的吗?怎么还要走门路呢?”
三姑奶奶撇撇嘴,“母亲,您懂什么?这世道哪有凭本事的事?这明里暗里的事,哪个能说自己是光明正大的?公爹说了,他会想法子的,只让我们自己准备好银两。”
老夫人一听这话,又从筪子里拿出一张千两银票,“谢御史家当真小气,每房的花销,竟都靠各房自己,不走公账,得亏咱们府里银钱管够,要不然你们可怎么办?”
三姑奶奶十分赞同,婆家大嫂会打理铺子,金银绸缎成箱地往大房搬,看得她眼热。
她的陪嫁里虽然也有不少铺子,可她不会打理,赚不来多少银钱,只得租出去,收碎银几两。
草堂那个女人倒是个会做生意的,若是能让她替自己打理铺子,该有多好。
“母亲,草堂那个贱人当真被哥哥送上了幽王的床?她就没反抗?”
老夫人一听草堂,便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贱货,事后将你哥打伤了,你哥的鼻子都被打折了。我原本想给她点颜色看看,可你哥非得亲自动手。等你哥好了,看怎么收拾她。”
三姑奶奶大惊,“这个死女人,竟然敢打我哥?她不要命了吗?”
老夫人冷哼,若非她还有用,自己怎么可能留着她和那个孽种?待侯爷做上礼部侍郎,她便没用了,悄悄处置一个不听话的后院女人,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她的眼中流露出了凶光。
三姑奶奶眼珠子提溜转,“母亲,您若不准备留着她,不如给我吧!我那铺子的生意不好,正好让她替我打理。
我毁了她的容,打折她双腿,让她哪儿也去不了,为了活命,只能替我好生做生意。”
三姑奶奶这边还在打着如意算盘,哪里料到自己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