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逸道“师傅自己说的。”
姜向无不解道“我自己说的”
风逸这才转了头看他,嘴角含笑道“是啊。”
见姜向无仍是一脸迷惑,风逸才道“那日湖边,你醉酒之后说的。”
嗯好吧。他实在是难以想像,哪天他究竟说了多少做了多少出格之事。
便问道“说起来,你还从未同我细说,那日我究竟做了些什么。”
风逸道“师傅真的想知道”
姜向无道“当然了”
风逸闻言,却从床上下来走到姜向无床边,蹲到他面。
姜向无忙退后道“你过来干什么”
风逸道“要讲,自然要讲的绘声绘色,如今当事人就在这,我便来给师傅情景重现一番。”
那怎么行就算不知道他究竟说了什么,可他还是知道他把树精错认成风逸的。用脚丫子想也知道自己肯定是做了些想做不敢做的。
姜向无忙道:“免了免了。随便讲讲就好。”
风逸却突然笑了起来,直起身道“当然是同师傅开玩笑的。”
末了风逸又坐到姜向无床边,一本正经地看着他道“我可以告诉师傅那日究竟生了什么,但我也有一事相求。”
姜向无道“说来听听。”
风逸道“我不要再唤你师傅了。”
这个要求倒是不过分,当初收他为弟子,也不过是因为一时情急,只能先将他留在揽生阁作权宜之计。这几日下来,姜向无也看得出他法力修为足够飞升,而且退一步讲,他可能比姜向无年纪更大,每天把他当徒弟呼来喝去,倒也有点不应该。
只是他如今这样说是不是
姜向无不禁道“你要离开揽生阁”
风逸道“不,只是希望”
风逸顿了顿。
姜向无问道“希望什么”
风逸抬眼看着他。
姜向无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默不作声。
他很清楚,之所以数次将风逸与那人混淆,并非只是因为这幅皮囊。而是风逸三言两语间,总是透露出那人独有的风轻云淡。
可他还不至于为了个替身迷失自我。
风逸听他半天不作声,便看向他。
这一看。两人四目相交。没想成想这次却是风逸先垂了眼不再看他。
见风逸并未做声,姜向无直起上半身,盘起腿,认真道“今日我便把话一并说清了吧。”
姜向无见他不作声,便继续道“我知你心里是如何想的,我我也知道你待我极好。我承认之前犯过几次糊涂险些将你当作替身。如果因为这些让你困扰,不论是以何种身份,我都愿意认真道上句对不住。可你的心意我着实无法回应。”
风逸道“为何你如此钟情于他”
这个问题,姜向无原本是不知如何回答的。因为任谁去看,都是姜向无追着赶着跟在风逸屁股后头,一份自始至终从未得到过任何回应的感情,并没有什么他非执着不放的理由。
从前,他一度也认为是如此的。
可他后来他不止一次回想起他二人从相识到分离所经历的一切。才慢慢现风逸并非真的无情到毫不理会姜向无的所作所为。
而当他遇到小水后,他才明白,那些看到的听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
也因此让他明白了一些事。
那些他在这六百年间都有意避开的事。
他为将时,天界不止生过一场动荡,而每一次姜向无带兵讨伐时,风逸作为散仙,向来不闻不问。而穹顶山年那一次,即便风逸是为了天下苍生与惊鸿拼死一斗,也没有必要费力只将他一人关在结界里,却带着众天兵下去送死。而就算是因为姜向无不同意他去他才出此下策,打从一开始他便混在天兵里,不也同样可以达到目的况且大战在即,如果姜向无也能在场,岂不是更多一分胜算
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风逸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場没有胜算的仗。于是才抱定了决心替姜向无赴死。
不同于姜向无的爱慕之情,或许风逸是怀着其他情谊才为他豁出性命。但不论是何种情份,若不是将他视为重要之人,又怎会做出那般牺牲
总而言之,想通后的姜向无,这一辈子,都无法将他彻底放下了。
面对眼前的风逸提出的问题,姜向无只道“即便你同他再像,你我也心知肚明,你是你,他是他。而自始至终,我要的,却只有他一人。”
风逸闻言,并未做声,然而心中却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地叫嚣着。
他想告诉他。
自他多年前第一次在湖边,见到姜向无在树下喝得伶仃大醉,却还在梦中声声唤着“风逸”时,便想告诉他的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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