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非晚手上拿了一本剑谱,眉毛都不抬一下:“这是皇上赐婚,哪有那么容易解除?”
半夏松一口气,一边为她倒茶一边自顾自的说:“还好您说的只是气话,不然真要闹着退婚,恐怕不好收场。”
虞非晚看了她一眼,笑笑没接话。
气话吗?
那可不是!
皇上为了拉拢前朝这些旧臣,所以定下这桩婚约。
她当然知道这门亲事背后牵扯了太多利益,不好退。
但不好退,不是不能退。
总是能找到机会的。
安阳伯府也是前朝旧臣,唯谢家马首是瞻,安阳伯一直把谢景云当成标杆,时常借他训斥儿子,赵霖早就看谢景云不顺眼了。
现在,赵霖这个混不吝在自己手上吃了亏,查出自己的身份后,必定要找谢景云一通撒泼。
谢景云最好脸面,势必会答应帮赵霖教训自己。
只要他敢来,自己就可以借题发挥。
从见到赵霖欺凌弱小那一刻起,她就算计好了这一切。
需要这门亲事保住满门荣耀的是谢家,不是自己。
现在,该谢景云头疼了。
水榭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虞老夫人耳中。
虞清容还在她屋里没有离开,闻言暗自窃喜。
虞老夫人却眉头直皱,想把虞非晚找来训斥几句,但话到嘴边又打消了念头,只让桂妈妈悄悄去找谢家的下人打听打听,看看他们那边听说此事后有什么反应。
翌日
刚去畅心园请过安,宫里就来人了。
皇后听说虞非晚从江州回来了,宣她进宫。
虞家众人听说后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虞家大房的人和皇家关系匪浅,是以她进宫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当今皇上江禄还是江湖草莽时,虞非晚的父亲虞怀仁就和他结识了,两人以兄弟相称,同进同出。
后来朝廷不仁,诸侯作乱,民不聊生。
江禄和虞怀仁建立山寨,一起收留了很多无家可归的老弱妇孺,后来更是怜悯众生悲苦,带着山寨的几千人起兵造反,一路做大,直至登基为帝。
这些年,虞怀仁曾多次在万军从中救江禄的性命,所以爱屋及乌,帝后待虞非晚非常宠爱,连公主在她跟前也得收敛性子,礼让三分。
凤仪宫的小太监恭恭敬敬的将她引进殿内,虞非晚正要行礼,就被皇后笑着扶起来:“早就说了你在宫里不需要遵守这些虚礼。”
景顺帝也在,摆摆手,指了指跟前的锦杌:“坐吧,皇后早就念着你了,恨不得追去江州见你。”
虞非晚垂首,红了眼眶,哑声说:“原是准备再过一月,过完外祖父的生辰再回京都,谁曾想。。。。。。”
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
帝后二人对视一眼,一时也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