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我一把揽住他肩膀,看四周没人,啵一声亲了他脖子一下。
年轻的手一把攥住我的:“你别挑我哦,这次可是轮到你!”
好啊,我耸耸肩,任君采摘。
把他乐的。
我们顺路拐进学校,学生全放假了,操场上几个老头老太在晨练。
学校新盖了校舍,全面现代化,不过毫无个性,我们老毕业生都不喜欢。
小鬼情绪变好了,四处看啊看:“这学校真还他妈屌,我以前那个职中,又破又烂,全他妈一帮小流氓,我就是流氓头头。我跟你说,我以前还来过一回,找个鸟人算账,他抢了林栋复表哥的女朋友。那小子没几下就吓得尿身上了,真没种。”
我是领教过他的身手,可以想见他当日的嚣张暴力。
如今他就变了么?我看他手舞足蹈像个孩子在那里炫耀他的风光史,我怎么就觉得现在的这个他很可爱呢。
不明白。
“让你笑、让你笑。”他用脚碾我的脚,真暴力。“你笑啥,我知道你特瞧不起我,你是大学生,我是小流氓。哼。”他扭头。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生气,我戳戳他骼膊。
“你不也是大学生么,你忘了你自考拿了……”
“呸!就挤兑我了是不是,你等着钱季鹰,今儿晚上我跟你算总账。”
我看操场上有人注意我们闹腾,就拉他出去。
他又得意又有些害羞地说着,他就为了我那句好好学习,玩命啃计算机书、数学书、英文书。
出校门的时候,他突然有些怅怅的:“其实,我那时能考上这儿。要是……”
“嗯?”
他却不说了,他始终有一些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的事情。
是不是……
突然音乐响,他自己编的手机铃声,《上海滩》,不是和弦的,很“个性”。
他看我一眼,低声接电话,一会儿就挂了。没等我问,就说公司有事,要他回去。
那就去呗。
临走前,他使劲咬我肩膀,恶狠狠:“回来好好收拾你!”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我也怅怅的。
11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他人就回来了。不但人回来了,还带了伤。大热天穿了个外套,肩膀胳膊上绕了一大圈白纱布。
他轻描淡写说:“保镖么,受点伤正常。”
我盯着他眼睛,黑黑的眸子闪了闪。
真想追问——到底是什么保镖一般保安不就穿个制服晃悠来晃悠去哪那么容易受伤又干吗让他这个远在外地请了假的去怎么会那么快来回他的伤到底怎么来的这个公司到底正不正规……可又怕他觉得我不信他。
我的专业虽然跟生物搭点边,但也不用解剖小白鼠看福尔马林里的红肉,我看到他包着白布透出点红,虽然知道那不是血是红药水,可心里一阵阵的慌。就好像初中时老娘检查出子宫瘤。
“真没事。”